陆芊珞神色淡然地上前,向着老王妃俯身一拜:“陆芊珞见过老王妃,愿老王妃金安。”
老王妃并未让陆芊珞起身,而是目露鄙视地将她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道:“你就是陆芊珞?你倒是胆大地很,第一次来宣王府就敢闹事!”
闻此宁夙烨目光微微一沉,幽深的眸中多了几分暗芒。
察觉到宁夙烨的神色变化,陆芊珞向着他微微摇头示意,让他不要冲动,将这里交给她。
陆芊珞神色不变半分,回道:“请恕安宁愚钝,并不知道老王妃口中所说大胆之事是何事,还请老王妃您指点。”
口中的自称,已经从陆芊珞变成了安宁。陆芊珞这是点明,她是以安宁郡主的身份来见老王妃的。
在未见老王妃之前,陆芊珞心里是真正将她当成个长辈来尊敬的,但是见了老王妃,她就发现老王妃根本配不上她的尊敬。
老王妃所说的事情,应该就是之前宁夙祺的事情。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老王妃只听了宁夙祺的一面之词,都不曾问过宁夙烨,就一口咬定是她的错,也就是认定了是宁夙烨的错。
当着一众人的面如此偏袒宁夙祺,实在是让人心寒。
她尊敬老王妃,本是因她是宁夙烨的祖母,可是这样的长辈,不敬也罢。
听此,老王妃神色一沉,沉声道:“祺儿孝顺,给我抓了几只蛙养身体,可是不但被你撞坏了,就连祺儿都被你戏弄了一番,难道没有此事?”
陆芊珞抬眸看了老王妃一眼,老王妃一脸阴沉、蕴含怒气,又看了宁夙祺一眼,宁夙祺却是一脸得意、笑着看戏的模样。
陆芊珞嘴角扬起一道讥讽的笑容,宁夙祺堂堂一个宣王二公子,妾室成群,这么大的人受了委屈不会自己解决,却让家里长辈来给自己出气,也难得他不觉得羞臊,竟是还能笑得出来。
“请恕安宁实在不知此事。安宁只知宣王府有下人冲撞了本郡主,本郡主不过教训了那个下人一番,没料想传到老王妃耳中,就变成了这样一番说法,实在让安宁费解。”
陆芊珞神色淡淡,直将老王妃气得猛地一拍桌子:“胆大,宣王府里岂容你如此放肆,宣王府的下人还轮不到你来管教!”
至此,陆芊珞站直了身体,脸上连最后一丝尊敬都没有了,直视着老王妃的目光:“是么。安宁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新奇的道理,难道堂堂郡主原来面对冲撞自己的下人,还要忍气吞声?不过今日安宁也要告诉老王妃一个道理,安宁即便有错,也应当是皇祖母来责罚,实在轮不到别人。”
老王妃气得身体直颤起来,指着陆芊珞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直将脸色憋得绛红如猪肝。
因为陆芊珞说得很对,她是太后认下的义孙女,太后亲封的安宁郡主,虽是郡主其身份却堪比公主,老王妃不过是宣王妃的王妃罢了,还没有资格来训斥她。
见此,一众侧妃的神色就激愤起来,特别是庞侧妃,顿时一脸愤怒地瞪着陆芊珞,冷声斥责道:“安宁郡主,你虽是郡主,老王妃总是你的长辈,你怎能对她老人家如此无礼!”
陆芊珞冷冷地看了庞侧妃一眼:“想必这位就是庞侧妃吧?如此对待本郡主,本郡主还以为你才是这个宣王妃的女主人呢。”
这句话,字字诛心,庞侧妃面色一变,回道:“妾身不敢,妾身只是想告诉安宁郡主,既然你对烨世子有意,不就应该尊敬宣王府的长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