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传来,暗红之色宛若潮涌,铺天盖地,简直触目惊心。
那里的气息慑人,连成一片,仿若潮汐汹涌而来。
可怕的洪流将这里淹没了,虚空震颤,无尽的波纹粉碎山石,挤满了虚空,令人惊恐与颤栗。
九牧匆匆瞥了一眼,头皮都在发麻,后面密密麻麻的一片,尽是暗红之色,无尽汹涌,这让他的速度更快了,在向着前面飞快的逃窜,这是一场劫难,稍有不慎便会陨落,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夔师大喝,身上涌出可怕的能量,像是火焰般在燃烧,挥动之间,匹练横掠,快速的打在虚空之中,爆发出可怕的波动。
光芒炽烈的光芒炸开,夔师面色却是在刹那之间变色,眼中带着难以置信,随即不在出手,向着九牧就追去。
他发现这些东西,甲壳坚硬的吓人,他全力出手,竟然也不能打破,甚至将它们的凶性完全激发,狰狞而骇人。
它们挥动着螯钳争先恐后的冲击而来,丁点大的眼眸散发着让人心悸的光芒。
“这是什么东西?”
九牧喃语,这绝地出乎意料的凶险,就算是筑台境的夔师都要避其锋芒,亡命逃窜。
他现在知道现在那生灵为什么会惊慌失措,在这种诡异的凶险面前,好像除了逃离此地简直别无它法。
九牧的速度很快,他在向着那远处的大山前行,这里太广袤了,一时间根本难以找到好的避身之所,而且还有那夔师在后,这一次注定艰难。
夔师眸光冰冷,抬手之间将宝纹打出,整个人掠动的速度很快,他现在已经不奢望将那些涌动的暗红潮汐打退。
此时他腾不出手,若是能够将九牧留下来,他会毫不犹豫出手,他不知道这些可怕的东西究竟有什么可怕的能量,单单只是那筑台境的修为都打不破的甲壳,他就不敢与之大战。
连别人的防御都打不破,又怎么施展出有效的杀招,而且看那些暴虐的眼眸,甚至让人心中都是惊惧之意。
那闪烁着黑曜光泽的螯钳,又将具有着何等可怕的破坏力。
夔师心中越发的心惊,更是不敢停留。不指望出手将九牧留下,要是能够比九牧跑得快也行,哪怕到时候那些如同潮水般的洪流仅仅只是停滞那么一刹那,他也能够逃得很远。
从一开始,九牧就在赌,他在赌这里的凶险,可能那洪流刚一开始出现,确实吓了他一跳,但是他却没有忘记后面的凶险,这危险可不仅仅只是来自那洪流,还有追杀已久的夔师。
他全身在发光,有着惊人的波动传出,断剑颤鸣,黑色光芒在闪烁,猛地一剑直接斩了下去。
“小子你敢……”
夔师咆哮,睚眦欲裂,眼中透着恨意,他此时根本做不出有效的抵挡,那些像是蚂蚁的虫豸,时时刻刻都在发出冲击,要将他淹没。
他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九牧的出手会是这么果决,而且时机把握的这么好。
“嘭”
断剑的光芒太锋锐了,更何况九牧拿捏的时机简直就是致命一击。
炽盛的光芒爆溢,撕裂了音障,尖锐的呼啸破风而至,穿云破雾,洞穿了那夔师身上笼罩的符纹,迫向他的肉身。
“噗”
一声撕拉,血肉飞溅,夔师不敢停,只有用肉身去硬撼九牧的一击,恐怖的撕裂感涌上心头,让他浑身皆颤,撕心裂肺的剧痛,让他发出凄厉至极的嘶嚎。
九牧亦是心尖一颤,头皮发麻,他听见了那些东西在撕咬血肉,在疯狂的吞噬着血肉。
仅仅刹那之间,夔师一条胳膊只留下森白的骨骼,而后还在被吞噬,上面落满了那种东西。
撕心裂肺的剧痛,像是足够在撕扯着他的灵魂一样,让他痛不欲生。
但是夔师亦是铁血,一张落下,当即将手臂斩落,甚至符纹覆盖在手掌之上,借着打出的力量,瞬间向着九牧逼近,与此同时,再接着打出第二道可怕的光芒,向着九牧笼罩下去。
九牧头皮发麻,蕴含着夔师暴怒的一击,绝对不是轻易能够接下的,而且夔师比他高出两个大境界。
断剑震颤的弧度越来越大,而且层层黑色涟漪不断从剑身激荡而出,瞬间被汹涌的能量灌溉,一道通天剑芒霎时间斩落。
天衣无缝的配合,小四瞬间落地,立刻将九牧接着,而后飞快的向着那远处的一座不祥之地冲去。
一剑接着一剑快速落下,尖锐的啸鸣刺耳,激荡在长空中,像是要将这天空撕裂一样。
“轰!”
汹涌的光芒撞击在一起,光芒耀眼而绚烂,成片的符纹炸开,但是依旧不曾将那一击全部击溃。
“噗嗤”
九牧咳血,狠狠的砸在小四背上,带着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小四也受到了冲击,但是又飞快的爬起,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逃了出去。
“筑台境的强者都是这么可怕的吗?”一把将嘴角的血液擦掉,眉宇紧蹙,看着后面那即将要被洪流淹没的夔师,他有些难以置信。
此时的夔师状态很差,一条胳膊的舍去,让他丢失了先机,而且后面那源源不断发起冲击的洪流,让他难受的要吐血。
那些看起来个头只不过手指大小的小东西,但是力量却是大的吓人,每一次的飞扑都是像是被一头凶兽撞击了一下,让他身体不可逆的生出剧烈的震荡,血气狂涌。
他不敢让这些东西真的扑在身上,一条胳膊的舍弃,这无疑是一个巨大创痛,让他不在生出小觑之心。
这些就是洪水猛兽,一次被淹没可能就会打翻他这一艘并不大的帆船。
此时他周身已经血迹斑斑,但是眸光却是暴戾。
“小畜生,你还有什么手段?”他在狞笑,身上的杀气冲霄,血气滚动成片,筑台境的强者的气息暴露无疑。
九牧闻言眸光森冷,此番你死我活,更何况是面的一个筑台境的强者,他出手没有丝毫顾及,再一次祭出断剑。
“你只会这一招吗?”
夔师不屑,眼中露出狞笑,仅仅只是剑气,虽然他深处险境,却也无惧。
“锵!”
断剑发光,直接撕裂长空,整体飞了出去,向前斩杀,在夔师大惊之下,最终起到了作用,又是一击,将他身上笼罩的纹络撕裂,且伴随着汹涌的血液溅落。
“果然是好宝物,好宝物。”夔师面色早已经狰狞一片,口中咳血,他没有猜到竟然会直接祭出断剑,难道他就不怕收不回去了嘛。
夔师越来越怒,但是一时间根本无法奈何九牧,别说出手对付九牧了,此时他的处境已经是岌岌可危。
看着那不祥之地越来越近,一个悲伤的气息涌来,好熟悉的感觉,先前那一杆长戟,再到现在这一把残破的扇子坡。
竖立的山体就像是一把残破的扇子,没了一半,另一半也只有三两根扇骨,越是接近这里,那股悲壮的气息对他的影响越是大,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双眼已经通红了一片,这扇子坡很破,也很古老,上面有许多的灌木、枯草,在上面摇摆,流动着诡谲的气息。
他在赌,赌这里能够让那洪流止步,九牧已经没有办法了,唯有躲进这里,而且他还在全力的对着夔师出手,此时的夔师依旧还有很强大的战力,若是一旦脱困,很有可能直接对着九牧出手。
绚烂的光芒炸开,符纹涌动,在那里交织成片,而后化成耀眼的光焰消失不见。
九牧眼中满是悲怆之色,很是压抑,像是一层阴霾压在心头一样。
断剑在做着最后的冲击,要彻底将夔师拦下来,并将其永远的留在那里,不给他丝毫机会。
筑台境的强者似乎强大的有些骇人,没有触摸到这个境界,永远不知道这个境界所带来的可怖。
就算是此时夔师身上满是纵横斑驳的伤口,那些汩汩而涌的血液不断淌落,他却依旧坚韧。
九牧做的也不全是无用之功,夔师身上的伤势越来越重了,而且小腿已经被撕裂,血肉早已经没有了,只有一截森白的骨骼。
不断能够听见夔师口中发出的喝吼,摄人心神。
九牧已经走进扇子坡,他没有出手,这里面的气息很诡异,像是处处都是凶险,他很警惕,因为他似乎察觉到,这里好像并不比面对那些小东西来的轻松,这里更为诡谲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