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九牧的大喝刚落，一道人影咳血倒飞，而后狠狠砸落在地，气血一震，眼中露出茫然。

前面竟然还有人，他甚至都没有看得清究竟是谁出手，胸口就像是被棒子狠狠的抽了一下，他听见了道纹碎裂的声音，也听见了骨骼被打断的声音。

他口中血液狂涌，挣扎着身躯就要起来，他要逃离这里。

“你走不掉。”九牧已经走了过来，声音很平淡，就这样站在他的跟前，肩上小四趴在那里在打着盹。

“杀了我，你也同样走不出这里。”白衣少年眼中满是冷冽，根本无惧九牧，在那双眸子深处，尽是残忍。

“告诉我那个珏师从大荒出来后怎么样了？她带走的人去了哪里？你说出来我就放了你。”

“珏师？”白衣少年闻言，抬头向着九牧看了过来。

若是能活谁又愿意去死，白衣少年求死的眼眸中生起了波动。

“你究竟是谁？”这个少年太可怕了，不论是那闻所未闻的古怪纹络，还是那强横的肉身，都让他生出惊悚，这个真是当初那个自己认为是土著的人？当初他们在大荒中都说了什么？过了古河又为什么打了起来。

“快说！”九牧双眼似乎有一团火苗迸射，看的白衣少年头皮一阵发麻。

“听说珏师是受了重伤，一群道师也只有两个回来，没见到你说那个什么人。”白衣少年没有隐瞒，毕竟他就算是天骄也知道的不多。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人去哪里了？”九牧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你们学宫道师上一次去古河边是做什么？”过了片刻，九牧继续开口。

“那是学宫派出的强者，估计也是为了找什么吧。”说道最后白衣少年也有些不确定，毕竟他所知道的消息真的太少了，若是九牧问其他的，他或许能够说出来许多秘密。

看着九牧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他心中也起伏不定，刚才说好的，不会突然变卦吧。

感觉得到九牧身上散发的煞气，一股无形的压迫之力涌来，让他气息一滞，又是一口血液涌出。

“珏师当日回到青羊学宫便在也没有出现过，听说是在疗伤，你若真的想要知道确切消息，只有去找那些道师，或者直接找珏师了。问题是，你敢吗？”此时他也彻底豁出去了，此间事了，百草园中外界道修能够几个走出去的。

他相信，九牧绝对走不出去，当日他打杀青元，激惹了夔师，而且别忘了这里面还有青羊族的天骄。

“青羊学宫？我会去的，带走我的同伴，以至于生死不知，青羊学宫欠下的债，你们来还。”

九牧压抑不住的怒气终于爆开，周身血色浓郁到一个可怕的地步，赤霞漫天，其中竟然生出了黑气。

一掌落下，血液炸开，溅落在这片土地上，随着山风吹过，九牧一下子陷入了茫然中。

“她不会有事的，怎么会有事呢？她那么聪明。”九牧自语，之瑶被带走，生死不知。

甚至很有可能已经死了，但是九牧不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心中郁结，他想要发泄。

小四那一双大眼也冷了下来，身上气息不稳，就像九牧一样，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青羊学宫？百草园？”九牧嘴唇被咬破了，此时他的眼中满是狠唳之色，身体中血色弥漫，让他气质在这一刻猛地发生变化。

依稀还记得那一年的蹒跚学步，一起牙牙学语，还记得那一年相依为命，火架上的蛙肉，还记得那一年宗祠旁的道纹测试，那失落后的安慰。

这些景象在他脑海中不断显现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就会不断浮现。

随着这些印记的出现，他身上的煞气越发浓郁，就像是一个不世魔头。

煞气氤氲，笼罩在他身上显现了出来，像是从九冥走出来的神魔。

一步一步，他向着那深处走出，所过之处，血液四野，生机断绝。

一片死寂，所有生灵都在逃窜，人、兽、禽，无不心中大骇。

此时的九牧，无人敢挡，也无人来挡。

强大的煞气弥漫，越是往深处走，那些强大的荒兽也开始出现，被巨力生生打爆，掀起了一场最为原始的杀伐。

九牧在发泄，身上笼罩的煞气已经赤红成黑，可怕到了极致。

他的速度没有停，远处的生灵也在狂逃，要避开九牧，九牧杀了太多生灵了，虽然大多是荒兽，但也有许多外界生灵被轰杀于此，那样狂暴的力量之下，谁也逃不掉，更何况一侧还有小四虎视眈眈，随之准备着凌厉一击。

在那深山有天骄出现了，各个身上涌动着强大的气息，眸光充满了杀机。

“除了青羊学宫的人，一个不留！”

一声大喝传出，随即向着四面八方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