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笑脸相迎,却看得二太夫人胸口发沉,几乎喘不过气来,“拿走,拿走,我受不起你做的东西。”
“太夫人火气重,兴许是家中地龙烧的太旺,晚上手脚发热难以入眠,更是口苦,若是再加大便糖泄就应该吃些疏肝补脾的药,”杨茉顿了顿道,“若不然我给太夫人诊脉开张方子,是杨家的秘方,外面不知晓的,功用极好。”
二太夫人冷笑,“用不着你来给我看病,你真正该学的是规矩,如今老十那里没有长辈,你就无法无天起来……”
二太夫人才说到这里,只听外面传来周成陵的声音,“太夫人怎么这般动气。”
进了门,周成陵看了一眼杨茉,见杨茉脸上没有泪痕,想来是没受太多委屈,便向二太夫人行了礼接着道:“太夫人不该埋怨茉兰,若是不让茉兰行医,远的不说,就说咱们宗室,献王太妃、七哥家的成哥,还有我,都要等死不成?”
看到周成陵杨茉心中松口气,他怎么这时候来了。
二太夫人张大嘴看着周成陵,好似万分伤心,“这都是怎么了?我嫁进周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晚辈敢这样和我说话,”说着眼泪掉下来,“明日我要和太后娘娘说说,别让我传这样的话,宗室的事,我是管不得了。”再也不肯听周成陵和杨茉说话,让周三夫人搀扶着向屋子里走去。
屋子里顿时乱起来,周五夫人忙上前劝说,“太夫人别动气,这些事也不是一日两日的,有什么话慢慢商量。”刘家传出来的话没错,杨氏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成亲第一天就这样不客气。
二老太爷听得后院出了事,胡子一翘,瞪着眼睛看向儿子,“滚,让他们给我滚,这是我家,以后这样不肖子孙,不许他们上门来,都给我清出去,”说着就去拿旁边的拐杖,“无法无天,怪不得丢了爵位,娶了杨氏这样的人,将来还要除了宗籍。”
周五老爷听得浑身一抖。
二老太爷道:“还愣着做什么?去啊。”
周五老爷摇摇头,“别,别,父亲别这样生气。”周成陵谁敢惹啊,别看没了爵位,眼睛依旧像一把刀似的,让人看着就缩脖子,他可不敢在周成陵面前耍威风。
二老太爷刚要怒骂周五老爷,周三老爷从外面进来道:“父亲,周成陵和杨氏已经走了,说是去献王府吃宴……”
没等他撵,人倒已经走了。
二老太爷气得鼻头也红起来,指向周三老爷,“你有没有训斥他?”
谁,周成陵?周三老爷摇头,“我……没有啊。”
二老太爷觉得眼前发黑,“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
二太夫人在屋子里听消息,周三夫人道:“人已经走了,将做好的亵衣放在了桌子上。”
二太夫人伸出手来,“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不然要怎么办?
二太夫人厉眼看向周三夫人,“等老三袭了爵,你就是恭郡王妃,怎么一点气势都拿不出来,杨氏那样说话,你怎么就不会驳斥几句?”
周三夫人被说沉下头,“圣旨现在还没下,媳妇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你知道恭郡王爵位是什么意思?那是和皇上最亲近,我们是宣帝之后,他周成陵没有了爵位算是什么?论血脉早就排的老远,你怎么还能怕他们,”二太夫人说着顿了顿,“我小心翼翼地帮你们谋爵位,你们却不争气,将来还能有什么好前程。”
周三夫人被训斥地低着头,“是媳妇不对,媳妇错了。”
二太夫人一腔怒火几乎都发放在周三夫人身上,“你,没有刘氏的聪明贤惠,也没有杨氏的张狂,不温不火,将来成不了大事,更不能管好这个家,要想求大富贵,就要有长进才行,”说着用手去摸周三夫人略高起来的肚子,“肚子也要争气,再生一胎男丁,我们家才能谋后路。”
“将来别说周成陵,就是献王也要跪在你脚下,你懂不懂。”
这话惊得周三夫人脸色通红,“娘……娘怎么说这样的话,献王……献王那是……那是宗人令,我们要听献王太妃的,杨氏就是因为有献王太妃撑腰……今天才敢和娘这样说话。”
二太夫人冷笑,“你只看到一个宗人令,没出息的东西。”
要说高瞻远瞩谁也比不上刘家,刘太傅最清楚皇上的脾气,所以她才喜欢刘妍宁,之前她担心刘家会帮周成陵,谁想到周成陵傻到和刘妍宁和离,还丢了爵位,她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高兴了多久,眼看着李氏上蹿下跳地去争周成陵的爵位,她却已经悄悄地将恭郡王爵位谋在手里。
只因为她早早就知道了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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