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不辩喜怒地看向两人。
齐恒先退出战场,抬脚朝徐氏走去。
这个男人,在别人家那都是快做祖父的年纪了,虽说常年在沙场,并没被风霜给摧残,显得很是英俊,身形健壮魁梧,同时也带着一些狷介傲慢。
那通身的霸气并不输给虽隐在幕后,但实际是王府掌权人的许均,眉宇间一抹凛利的锐锋,光华流转。
“他对你不好,我给你出气。”齐恒走到徐氏身边,恨恨的看着许均。
许均气得脸都黑了,道,“齐恒,你这个马屁精。”
许均这段时间都在回想他和徐氏的美好时光,揣着那种怀念,心里设想了无数次应该怎么让徐氏回心转意。
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许晗,有这个纽带,他是孩子的爹,阿秀总是要顾念几分。
只是,没想到,一大早,他就被许晗给打了个措手不及,这孩子,根本就不顾及那份父女血脉之情,情愿抛弃一切,也要维护阿秀。
许晗也就罢了,连齐恒这个野男人,也要出来掺和一脚,怎么不让许均脸黑。
齐恒则是早就看许均不过眼了,从前因为愧疚,从来不敢去探听阿秀的生活如何。
他总以为阿秀也是满心喜欢许均的,许均更是为了娶到阿秀,在蜀地做了多少啼笑皆非的事情。
这样两个人,总是应该幸福的,有时候,爱而不得,也不需要去毁灭,放手也是一种成全。
他回京后才知阿秀根本就没过过幸福的日子,这个许均,费尽心思娶进来的女人,竟然丢一边了。
齐恒真是恨不得许均能下十八层地狱,刚刚徐氏和许晗走后,他就对许均冷嘲热讽了一通。
这哪有不打起来的?
徐氏看了看手中的长剑,已经昏黄的天色模糊了剑身的锋芒,她的声音轻软,
“你们都走吧!”
许均不甘心,上前几步,“阿秀,我没有无礼的意思,只是今日是中秋,本是一家团聚的日子,正巧晗儿也回来了,要不咱们一家一起用饭?王府那边已经派人回去准备了……”
徐氏撇了他一眼,牵动了嘴角,浅浅一笑,眼中染上愠怒,道,
“王爷,你这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我叫不醒装睡的人?让你离开这里,懂?”
说完转过头来,对上齐恒,嘴角垂下来,剑尖指着齐恒,
“我曾说过,不要在我眼前摆弄你的深情,你和他……”
她的头朝许均偏了偏,“你们不过大哥不要笑二哥,半斤对八两,当年既已放弃,就不要回头。”
“彼此,还是留一线余地吧。”
同样的硬邦邦的添堵,没有偏向谁来,今日这事其实是齐恒明里暗里不消停的寻衅许均才打起来,否则许均这样“虚弱’的靠在软轿的人怎么可能如回光返照一样跳下来与齐恒打架?
出气?
出什么气?
从她踏出王府的那一天开始,从前的过往,对于她来说就算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
徐丹秀本人都不想往回翻,如何又愿意曾经是当事人的齐恒往回翻?
齐恒被徐丹秀的剑尖指着,一动不动,无所谓的看着她,
“那我们就抛弃从前的过往,我也不是要回头,如今我们男未婚女未嫁,为何我不能有一个机会?”
徐丹秀看着齐恒那副样子,轻轻一笑说道,
“天下男儿那样多,为何我要吃你这颗明明是回头草的老草?更何况,每一个未婚男子我都给一个机会,那忙的过来?”
她收敛了笑容,没再说话,淡淡地看了眼两人,折过身吩咐看门的老苍头,“江叔,送客。”
齐恒见徐丹秀转过身去,再也不看他,神色冷肃地转身既走,顿时心里一阵发慌。
他是知道眼前女人的性子的,要愿意搭理你几句,那还说明有机会,要是不理你,更不哄你,那就是被判了死刑,哪凉快滚哪里去了。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从背后绕过去阻止她。
虽然岁月抹平了徐丹秀的棱角,但并没有磨平她的敏锐,她感受到有东西带着风而来,顿时反手抬起长剑,一个旋身,剑尖对着伸过来的手臂。
齐恒常年练武,徐丹秀虽也时常练习,但女子的体力并不如男子,真打起来,定然是齐恒胜一筹。
但这一刻,齐恒怎么会想和徐丹秀动手?
他只是想抱住这个在生命里抹不去的女人,就算这是一个浑身都长满了荆棘,穿过荆棘,他也想抱住她。
剑尖刺入齐恒的手臂,徐丹秀想要退已经来不及了,齐恒的大掌,如同烙铁一般,紧紧的抓着她的肩膀,高大的男人委委屈屈地道,
“你不要生气,我错了,我走……走就是了……”
血染红了齐恒的衣衫,也沾染在徐丹秀的衣裳上,曾经在蜀地横着走的徐丹秀对于这点小伤是不会惊慌失措的。
她推开齐恒,拔出长剑,眼带嘲讽的看着齐恒,淡淡道,
“你自个儿上点药吧……”
齐恒看着徐丹秀怒意丝毫不减的脸,反而笑了起来,
“好,我自己上药……从前……”
他偷偷看了眼徐丹秀,按住血口子,笑的和个傻子一样。
许均在边上嗤笑,“看起来堂堂男儿,真不要脸,苦肉计都能使得出来……”
齐恒和徐丹秀说话时是带着点哀怨,到了许均这里就是压着嗓音低吼,“没用的软蛋,将阿秀娶回家了,竟还能让她再变回自由身,啧啧,许均,你活该下半辈子变鳏夫……”
这厢齐恒一边卖苦肉计,许均有杀人的心,奈何对着徐丹秀半分不敢动。
那边,二门处,萧徴正看着许晗,有板有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