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叼着一个口罩跑过来,拉拉小舞的裤腿,小舞问:“真的臭得那么夸张?”墨玉点点头。
小舞戴好口罩,打开胖子的房门,一股浓烈的发酵后的汗味夹杂着臭袜子的味道,迎面扑来。果然臭的跟蟑螂窝一样,他每天怎么睡得着,小舞嫌弃地直咂舌。
拿着一个大号垃圾袋,从进门开始收,从上到下,一会儿时间装了满满一口袋垃圾。床上用品全部扒拉进脏衣篮,洗衣机先塞满一缸洗起来。
回头一开衣柜,不知道是衣服还是裤子如雪崩一样倒了下来。
小舞如今万分后悔揽了这活儿,她可能秘密还没找到,已经先被熏死了。
她从衣服堆爬出来,估计这些全都要进洗衣机里走一遭,在里面大致翻了翻,还好没发现奇装异服。她决定先不管衣服,先把桌上的东西和抽屉里的东西全倒出来清理。
她把几个抽屉分门别类放他的工具、本子、光碟以及证件。
在一堆小物件里看到一个戒子盒,她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一枚大大的金色的男式方戒,难道是茅林森送给他的?
方戒上一只海狸鼠手里握着一卷纸,海狸鼠旁边还有树桩、比萨饼、帐篷、人物等等许多内容,侧面三个大大的字母:MIT,总之怎么看都不像是情侣间互赠的东西。
戒子里面刻着一些抽象的线条和一个人名PaceLin,胖哥名字叫林佩斯,这个PaceLin应该是他的英文名,这的确是他的戒子。不过,看着更像一个纪念品,也许是他去哪里参加学习,培训组织发的吧。
把东西收拾归类好,屋里所有的灰全部打扫干净,小舞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她跑下楼对胖子说:“胖哥,中午饭你做,我已经没力气了。”说完跑上楼给洗衣机换了一缸衣服接着洗。
她打开茅林森的房门,虽不至于一尘不染,但却非常整齐。
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很少,从长到短挂起来一目了然,一年四季的衣服加一起半个衣柜就放满了。
这个衣柜让小舞莫名地想起了林伯的衣柜,可能这才是男人衣柜的样子吧。
拉开书桌抽屉,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这也干净的太过分了。
不过,她心里多少升起许多希望,他们两个南辕北辙的生活习惯,能受得了彼此吗?怎么可能是一对?
茅林森大概率应该仍然是她的林哥。
直忙到中午,看着阳台上挂的衣服、被单,小舞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要把胖哥彻底收拾干净可真是个大工程。
茅林森回来看到挂满万国旗一样的阳台,自语道:“这就是养个儿子和养个女儿的区别。”
胖子跟上来看到也难得地嘿嘿地笑起来,小舞得意地说:“你屋里终于像样一点了。”
“是吗?”他过去推开房门,直接愣住。快步走到桌前拉开所有抽屉,一看之下“啊”地叫起来,“你给我放这么乱,我东西都找不到了。”
小舞莫名其妙地说:“所有东西都分类放好了,哪里乱了?”
胖子拿起一个电烙铁说:“这个要放在这里,”又拿起另一样东西说这个放这里,一样一样按他的要求放了满满一桌子,他又东张西望找了半天,“还有其他东西呢?”
小舞指指门口还没扔的大垃圾袋,他冲过去打开,在里面翻翻捡捡又掏回来一堆东西。
小舞拈起半根曲里拐弯的铁丝说:“这个还要?不是垃圾吗?”
他一把抢过去,“这是焊条,不是铁丝。”
经他一番重新摆放,桌面终于又回到开始时除了脏以外的乱差状态,他开心地叹口气,“终于收拾好了。”
衣柜和床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小舞无语地翻个白眼,扯下头巾、围裙,跟胖哥一起生活的女人,得有多强大的内心,才能受得了他啊。
“我吃饭去了!”说完下楼而去。
胖子后知后觉地说:“老师,她这是生气了吗?”
茅林森看他一眼,对某些性格的人来,乱才是一种秩序,说:“等会儿记得谢谢她帮你收拾。”
胖子老老实实地答:“哦。”
下午小舞跟胖子往医院去,依旧在医院花园的长椅上,胖子打开电脑,请老爷爷的女儿看他设计的方案。
胖子做了个动画场景,甚至还放了两个动画小人儿在里面走动。
灵堂正面,遗像周围整面墙是白色和黄色菊花相间拼成的悼念两字。
下面冰棺周围从高到矮摆放着万年青,冰棺前面正中放了个长条桌,那两个走动的小人儿过去一次就放一朵白菊花在长条桌上,一会儿的时间桌上就放满了白菊花。
胖子解释说:“每个来悼念的亲友都在门口拿一支花,过来放在冰棺前,然后再上三柱香。音乐放点老人家喜欢的革命歌曲或者我准备两首老家的戏曲,您看如何,追思会的时候再放哀乐。”
女儿的老公在旁听了连连点头,“可以可以,老家亲戚来的多的时候,放放戏曲,接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