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回头瞪他一眼，以他的眼力轻易便看出，五人是被深埋在黄沙之下，只露出头颅在外面而已，只是他想不明，抛开魑魅魍魉四鬼不言，以于燚清高深莫测的修为，为何会被一堆黄沙困住，而且还是如此痛苦的摸样？望着于燚清，凌玄道：“于大哥，你……为何会在此？”

于燚清未来得及开口，灰长来回过头来瞪着凌玄，冷冷道：“如此说来，他们的确是你的朋友？”

凌玄一滞，忙道：“灰长老，他们……”他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与魑魅魍魉四鬼无任何交情可言，因为二极宗，他们早已是死敌，但于燚清……他虽然是南宫轩轮身边之人，曾与南宫轩轮一起追杀过他，但也是那次，凌玄一直觉得是于燚清救了他，他不知该将于燚清当做朋友还是敌人。

见他不说话，灰长老已经肯定了他们认识，且关系简单不了，但他没有愤怒，他眼中闪过一丝哀愁之色，垂下头道：“难道，水之真神已经抛弃我们了吗？”

三四千紧随而来的沙漠民族闻听此言，神色瞬间苦涩下来，有的人则是蹲下去呜呜低声抽泣起来。他们苦侯了八百多年，好不容易盼来了希望，却突然之间变成粉碎，他们连绝望的心情都没有，只想放声大哭一场，让八百多年的痛苦与无奈化作泪水尽情挥洒。

灰长老也想大哭一场，他已经有八百多年没有流过泪，岂料天意弄人，方才他才留下代表喜悦的泪水，此时却再也控制不住留下痛苦与悲哀的泪水。水之真神抛弃了他们，不然，他们苦守八百多年才盼来的希望，为何是焰仙的朋友？

越来越多的沙漠民族蹲在地上低声抽泣起来，他们无助、悲伤的哭泣声连成一片，宛若整片天地都在哀鸣，闻者伤心。

凌玄心中着急，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无奈之下，他急道：“灰长老，各位，在下虽然认识他们，但他们并非是在下的朋友。”

三妖灵虎唯恐天下不乱，道：“那仙人为何叫他于大哥？”

“这……”凌玄一时语塞，四周所有沙漠民族满眼绝望，宛若离开母亲怀抱的孩子，哭得越加伤心。凌玄狠狠瞪了三妖灵虎一眼，急道：“灰长老，诸位，在下不知如何解释，但请诸位相信在下，他们与在下有不共戴天之仇，在下怎会与敌人为友？”

仿佛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灰长老仰头，道：“此言当真？”

凌玄郑重其事的点头，道：“在下所言无半点虚假。灰长老请放心，容在下先问他们几个问题，随后，在下便与小虎前去诛杀烈焰兽。”

三妖灵虎瞪大虎眼，抱怨道：“为什么又是虎爷？”

凌玄未理他，他真诚的望着灰长老。灰长老也望着他，他自凌玄宛若两颗纯净黑宝石般纯净无邪的大眼中看不出任何欺骗的味道，于是，他面色一喜，重重点头，四周三四千沙漠民族也是心头暗喜，脸上绝望哀伤之色淡了几分。他们并非一个多疑的种族，只是他们承受八百多年的痛苦，再也经受不起任何的欺骗和谎言。

凌玄走向于燚清等五人，平静的一一扫过视魑魅魍魉四鬼，最后眼神落在于燚清惨白的脸上，他道：“于……于燚清，你为何要帮助烈焰兽抢夺大地之魂，可知大地之魂对大地万物的重要性？”

于燚清望着他，惨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是不语。

凌玄暗暗皱眉，压低声音，道：“魑魅魍魉四鬼乃是魔教中人，你为何与他们狼狈为奸？”

于燚清依旧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