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忽地合上手中折扇,飞身跃起,以折扇为剑,手掐剑诀,一扇点向凌玄额头。
凌玄运功疗伤正到关键时刻,无法动弹,否则非但前功尽弃,他极有可能法力攻心而走火入魔,堕入魔道。
他眼睁睁望着对方的折扇化作一点残芒,准确点在他额头之上,他身穿火灵仙铠,全身上下都有仙铠防护,唯独额头处,火灵仙铠无法防御住。对方此轻轻一点,他顿觉脑中一声嗡鸣,心脉剧震,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气息,再次混乱,便如那澎湃之江河,疯狂地在他体内肆虐,眨眼间便摧毁了他单薄的防御,冲击心脉,他只觉胸口处一阵剧痛,摇摇晃晃自栖息树枝之上倒载在地上,吐血不止。
南宫轩伦身在空中,便是一个优雅旋身,轻轻落在地上,唰地一声打开折扇,傲然道:“不堪一击。”
四周之人又是一通马屁如潮,自不必提,但说凌玄受此一击,不仅前功尽弃,且是伤上加伤,体内数条大脉,被他一击震断,所幸,他已将乌仙诀修练至大乘,意识海无比强大,他生生以无穷念力护住心脉,方才避免法力攻心,万劫不复。
仅此一击,便可看出南宫轩伦修为绝不低,恐怕与凌玄不相上下,同样跨入出窍后期,甚至更高。
身为妖,若以妖之本体进攻,便像鱼在水中游,鸟在天上飞,行云流水,自然而然,无论进攻或是防御,都更能胜任三分,不过,凌玄虽有妖体,但却并非妖,或者说他并未真正适应为妖。摔落在地上后,他下意识般便恢复人身,眨眼间,一名孱弱青年便站在众人眼前,他体质单薄,便像一阵微风便能将之吹走,不过,一张脸倒是颇为英俊,只是左脸颊上那道斜斜疤痕,显得有几分狰狞。
他摇晃着站了起来,虽然身体极为单薄,但一时间,众人却感觉到他仿佛一座矗立在天地间亘古不变的高山,气势凛人,众人之中,那修为略低的几名天剑宗弟子,竟然生出了一种相行见拙之感。
众人不由对他另眼相看,南宫轩伦淡淡一笑,道:“不料你区区一名修为低劣的山涧野妖,竟能承受本公子一击而不死,修为也算可观,可惜,你残害无辜,今日本公子必然要除去你,还四周百姓一个清净。”
凌玄垂着头,道:“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却无辜伤我,毁我道行。你口口声声说我残害无辜,不知诸位那只眼睛见着我残害了无辜,又是残害了谁?”
南宫轩伦合上折扇,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道:“你这妖怪,口舌倒也伶俐,不过却是诸多狡辩。本公子乃是堂堂天剑宗弟子,西北最大世家南宫世家家主南宫云天膝下之子南宫轩伦,本公子如此尊贵,岂会冤枉了你?”
凌玄一声冷笑,道:“堂堂天剑宗?哼,我看你也不过是虚与委蛇,道貌岸然之辈,说此大义凛然的话,也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可笑。”
“大胆,区区一只妖怪,竟然口出狂言。”
南宫轩伦微微一滞,正待再好好奚落他一番,其中一名天剑宗外门弟子却是暴喝一声,其余数名天剑宗外门弟子及两名散修应声而上。
凌玄并非是那锋芒毕露之人,他为人处事标榜处处低调,只是此时,南宫轩伦无辜伤他,且言语上处处强加罪名,已是让他无法容忍,况且,数年前傲剑天逼死曾念钰一事,他至今未能释怀,不说为她复仇,但他必须为她讨回一个公道。他对天剑宗本就抱有七分成见三分仇视,南宫轩伦又是此般咄咄逼人,他自然不会好言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