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才发现四周之人似的,他上前一步,拦在曾念钰身前,问道:“师父,发生了何事?”
阮明之道:“孽子,你自甘堕落投身魔教,坏二极宗名声,混入我天剑宗图谋不轨,却在此装糊涂,当的罪该万死。”
凌玄一滞,许久未反应过来他话中之意。投身魔教、坏二极宗名声、混入天剑宗?从何说起?
见他许久不语,曾念钰为他辩解道:“阮师伯,并非如此,小玄子天性善良……”
“够了!”
傲剑天打断她,道:“念钰,我念在你乃堂堂仙门之后,我与你父母也交情颇深,今日便不计较你与魔教妖孽为舞之事,但,万不可再多作枉言,否则,别怪师伯不顾旧情。”
凌玄暗暗吃惊,如此多的天剑宗弟子,连傲剑天等人都尽数在场,感情是因为他。他看看曾念钰,但见皎结的月光下,她面容楚楚,明眸中挂满焦虑之色,他多希望能为她分担烦扰,为她承担一切,但却适得其反,不仅未能为她分担忧愁,反而给她带来巨大的苦恼。凌玄心中暗暗生痛,他转向傲剑天等人,希望用他单薄的肩膀,将一切都扛下来,哪怕为她减轻一些烦恼,他便心满意足,但年少的他并不清楚,有些事情,并非人力所能及的,比如此时此刻的事情,他无论如何也扛不下来的。
他望着傲剑天,为了师父,是的,为了师父!他坚决的想着,轻轻道:“傲太师伯,此事与师父无关,一切都是弟子的错,是弟子不知自爱,背叛师门,投身魔教,请傲太师伯责罚弟子,但不要责怪师父,此事她并不知情。”
“小玄子!”
此言一出,震慑当场,曾念钰更是大惊失色,惊呼出声,便连叶不凡,也是暗暗惊诧,他如此一说,此事怕是再难善了,他暗暗为凌玄捏着一把冷汗。
果然,天剑宗其余弟子冷笑连连,阮明之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能勇敢承担一切,也算难能可贵,只是可惜……唉,孽子,今日我天剑宗便代二极宗清理门户,你是自愿伏诛,还是让我等动手?”
他说得大义凛然,但身为二极宗后人的曾念钰便站在当场,他此言,将她置身何处,又将二极宗置身何处?
简直仗势欺人,目中无人之极。曾念钰心中无比悲哀痛楚,便算二极宗需要清理门户,何时轮到外人来插手?但天剑宗家大业大,她区区一名弱女子,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她终于体会当年父母的无奈,她终于知道,当年阳明为何忍气吞声,每年将一半以上辛苦炼制而来的丹药上交天剑宗。
人走茶凉的悲哀及凄凉,深深萦绕在她心头。凌玄看出了她那种无处诉说的委屈及悲伤,他心中深深一痛,转向阮明之,躬身道:“弟子斗胆问阮太师伯一句,便算弟子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真需要清理门户,那也是我二极宗内部之事,何时轮到外人来插手?”
此言一出,曾念钰及叶不凡面色大变,无论如何,阮明之也算是凌玄的长辈,便算他言之有错,身为晚辈的也决计不该如此顶撞他。果然,但见阮明之面色一寒,便是一道法诀打出,皎结的夜空,忽地一道闪电突兀地砸下,直取凌玄天灵盖。“哼,今日之事,我这个‘外人’还非管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