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挑选出来的几张卷子放在一起来看,仿佛出自一个人的手笔,尤其是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平仄对仗很是相同。
秋闱和会试的卷子都不会呈给他来看,只要考官认同就会呈给他名单。要不是有之前秋闱的例子,他还不能命英亲王仔细查看恩科试卷,国家科举取士却让他们借机谋私。皇帝一掌拍在考卷上。
旁边的领侍卫内大臣李忱跪在地上。
“你去趟都察院,兵分几路将这次主持恩科的主考、同考、提调都控制起来由你分别审问,要问出来是受了谁指使,有多少考生牵连其中,问出一个抓一个。”
李忱不敢有半点的犹豫上前行礼领命。
“入夜之后抓人,不准走漏半点消息。”整个养心殿充斥着威严的声音。
李忱快步出了养心殿,拿着令牌去调亲军和京营。这次恩科的主考都是庄亲王爷的人,皇上让他严加审问,难不成是要针对庄亲王爷?他最不愿意办的差事就是皇家的内斗,万一事情没有办好,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李忱只觉得脚步异常的沉重。
皇帝从御座上站起来,还没有举步眼前顿时发黑,张公公忙上前去搀扶,“皇上您还是歇歇,龙体重要啊。”
皇帝摇了摇手,“还是让周院使过来把脉,不准和任何人说起朕的病,太后问起也说朕一切安好。”
张公公含着眼泪应了,“奴才这就去请周院使。”
皇帝躺在内室的软榻上,将手里的奏折打开,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上面的字迹。曾经雄心万丈如今是力不从心,皇帝迷迷糊糊躺了一会儿,不知道睡了多久慢慢睁开眼睛,风吹开明黄色的幔帐,皇帝看到床前站着一个人。
那人戴着紫金冠,眉眼清亮正端端地望着他。
皇帝浑身顿时起了冷汗,眼睛那个微眨那人已经满身鲜血,皇帝心里一紧惊呼出口。
“皇上,皇上……”
耳边一阵疾呼,皇帝睁开眼睛,明黄的幔帐旁边立着张公公。
皇帝松口气,“让周院使进来吧!”
周院使仔细地诊了脉,“皇上恕臣直言,皇上龙体虚弱,金石丹药不可再服用了。”
皇帝挥了挥手让周院使去开方子。
周院使退了下去,皇帝闭了会儿眼睛立即又睁开,只要想到刚才看到了宣王,他就不敢睡过去。宣王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年轻,他却已经是个连奏折都看不清的老人,坐上了皇位他却失去了身边的所有。
“将金石丹药拿来。”
听到皇帝吩咐,张公公忙道:“皇上还是听周院使的,不要再吃金石丹药了。”
不吃丹药朝廷要交给谁主理?
皇帝挥了挥手,张公公只得颤着手将丹药呈上去。
皇帝吃了药不一会儿身上有了力气,立即摆驾去慈宁宫。
皇太后才让人点了檀香念过佛经,大殿里仍旧青烟袅袅,皇帝咳嗽了几声坐在暖炕上。
“朕刚才看到宣王了。”
皇太后想要拿茶杯的手停下来。
“宣王还是二十几岁的模样。”
“皇帝整日里忙于国事,太过疲惫了。”皇太后打断皇帝的话。
皇帝压低声音,“朕还是放心不下,当年先皇有没有跟长公主说些什么。”
皇太后握紧了佛珠。先皇临终前一天召见长公主三次,皇帝是怕先皇存了一份诏书在长公主手里。毕竟那时候皇帝掌握了京营已经让先皇起疑,先皇虽然安排了一切还是放心不下,事实证明先皇的疑虑是对的。
“宣王已经病死了,从前那些不过就是传言,武穆侯也没少为朝廷出力,皇帝应该放心了。”
提起武穆侯。
皇帝沉下脸,“太后不是赐了一个妾室给武穆侯?现在如何了?”
皇太后顿了顿,“哀家听说,武穆侯夫人"无心为武穆侯纳妾。”
一转眼死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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