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延凤将桌子上的盒子打开,里面有两颗丹丸掌柜的道:“师傅们说了,就算是皇上吃的金石丹药也不过如此。”
任延凤喜不自胜忙将丹丸收了,低声吩咐掌柜,“不要声张,这些东西说不得就不能卖了。”夏家出了事,好好的财路就断了,他是从家里拿了好些钱财才做出来的东西,没想到刚要盈利,竟然就……想到这里,他就禁不住心疼。
掌柜的也惊讶,“这样可就太可惜了,都是世子爷的心血啊。”
都是该死的樊家,夏季成也是个蠢货,不过是个戏子要是想玩,趁人不备让人绑来玩死就算了,怎么能让姓蒋的抓住把柄,蠢货,死也要连累旁人。
任延凤正想到这里,外面有丫鬟传话,“爵爷请世子爷过去呢。”
任延凤应了一声,让掌柜的退下。
掌柜的出了屋,任延凤这才将药丸拿出来细细把玩,那药丸颜色鲜艳闻起来有一股异香,让人想拿出来就放在嘴里尝了。
任延凤看得入迷,一时没察觉翡翠进了屋。
“世子爷。”翡翠一张嘴将任延凤吓了一跳。
任延凤急忙要将药丸收起来。
翡翠一脸好奇伸着脖子瞧。
任延凤似笑非笑,反而不合盖子,“你知道这是什么?”
翡翠摇了摇头。
任延凤仔细地将盒子收起来。
翡翠失望地收回目光,给任延凤行了礼,“世子爷,大奶奶……问您能不能过去一趟。”
没想到薛明睿会借着这件事又回了衙门,难怪瑶华会失望。任延凤声音温软道:“你跟大奶奶说,让她别急,我去和父亲商量商量,就去她那里。”
大爷对大奶奶总是这样好,翡翠抬起头狠狠看了任延凤两眼,见任延凤眼睛中有了些笑意,翡翠脸一红,这才依依不舍地出了任延凤的书房。
翡翠回到瑶华屋里,将任延凤的话向瑶华说了。
瑶华依旧皱着眉头,“你没问问老爷到底要不要去西北?”
翡翠顿时慌张起来,“奴婢……忘了问……世子只说要去前面回话,奴婢也就退了出来。”
瑶华看向手里的帕子,武穆侯还真的有些本事,借着这件事轻易就又得了皇上信任,容华此时一定得意的很,这时候该怎么办才好?常宁伯真的去了西北,那家里全然都要交给任夫人打理……趁着这时候她应该博得任夫人的信任,这样才能在任家困难的时候,帮衬着任夫人管府里的事。
瑶华想着,吩咐湘竹拿衣服给她换了,又用帕子揉了揉红红的眼角,这才去任夫人房里。
常宁伯和任延凤去书房里说话,任夫人坐在椅子上不住地掉眼泪,见到瑶华,任夫人招手让瑶华过来,任夫人边哭边道:“这可如何是好,老爷的折子被皇上驳了回来。”
难不成是常宁伯请辞的折子?
瑶华宽慰任夫人,“娘别着急,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别的法子。”这时候成为任夫人的依靠,她更容易坐稳大奶奶的位置。
任夫人死死地攥住瑶华的手臂,嗓子嘶哑早已经走了音,“你也是个没福气的。”
瑶华一时被骂愣在那里。
任夫人攥起拳头捶胸口,“父子两个都去了西北,我可怎么活啊。”
瑶华顿时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恐惧来,“娘……您……说什么?”
任夫人哭得几乎晕厥过去,“可怜我们家……就只有康哥……一个孩子……我的康哥啊……”
瑶华整个人如置冰窖,不是说只有常宁伯去西北,怎么会有任延凤……
任夫人渐渐没有了声音,旁边的秦妈妈脸色大变忙上前搀扶任夫人,“夫人,夫人,您可别吓奴婢啊。”
弘哥坐到快要宵禁了这才回陶家去。
容华梳洗完靠着迎枕看了会儿书,听着外面的风声。快要入冬了,这风比每年要温软许多。
听着风声容华靠在迎枕上休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睁开眼睛已经落入薛明睿怀里。
薛明睿轻轻地将她放在床铺上,盖好了锦被。
薛明睿只顾得整理她身上的被子,好半天才发现她已经睁开了眼睛。
对上那英俊的眉目和不易让人察觉的笑容,容华觉得恍然和他分开了好些日子,其实只有一天而已。
昨晚分开,今晚见面。她虽然从来没在人前提起,却心心念念都担心着他,生怕他在外面出什么纰漏。
薛明睿起身将外面的袍褂脱掉,拉开被子将容华抱在怀里。
“我回来晚了。”
容华摇摇头,“比我想的要早些。”
薛明睿真的有腿疾,他为了事事做的严谨,是真的寻了一个擅治外伤的先生,在百草堂每日给他医腿,现在腿伤还没有痊愈,却要为朝廷里的事奔走。他的表情仍旧低沉淡定,可是她知道,她在宫中没有消息的时候,他一定忧心如焚。
薛明睿伸出手来抚摸容华的长发,这些日子,容华帮着他一起布下这样的局等着庄亲王爷跳进去,昨晚又是容华进宫彻底打开这个陷阱,这样柔弱的小女子,斗夸了庄亲王身边多少幕僚清客。
容华本想将静妃要赐妾的事和薛明睿说了,此时此刻却又不想开口。容华伸出手来抚上薛明睿的脸颊,看着那双带着血丝却依旧清亮的眼睛,“侯爷累不累?”
薛明睿摇了摇头,慵然一笑,“不累。高兴。”在皇上眼下能握住朝政三分,是真的该让他高兴。
最让他高兴的是,不再是长夜清寂,身边真正有了个可以让他表露欢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