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挣扎着,回过头来,以从没有的险恶目光,凝视着元祈——
“皇上,你不要太忍心!太后是你的生身之母!!”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有胆小的,已经抖成了筛糠。
元祈听了她这恶毒隐晦的指控,怒不可遏,他吸了口气,压下胸中之火,对着太医继续问道:“能否说详细些?”
太医命学徒给太后灌下牛乳,抹了抹头上汗珠,道:“说来惭愧,老臣忝为太医院院正二十余载,从没有见过这般古怪的症状,太后面色发绿,看着象是中毒,可这脉象,一会急促,一会又缓慢几乎停顿——老朽无能,竟不能识得是何毒物!”
“能否让老奴一试?”
说话的,是急急赶来的鄂姑姑,她见故主生死未卜,心中焦急如焚,斗胆上前请示道。
元祈看见是她,想起瞿云的秘密汇报,心中一片恼怒,只是现在太后性命要紧,他也不能追究,只得道:“你且去看看!”
鄂姑姑伸手一探,眼中波光一跳,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怎么可能?!”
看着皇帝询问的目光,她再也无心隐藏什么,跪下禀道:“老奴生于草莽,对这毒物一道,也有所涉猎……可太后中的毒,我竟从来没有见过!”
她咬咬牙,从颈间取下一只模样古怪的玉珠,以钗将它研成粉末,簌簌喂入太后口中,有多的,也顺便喂了叶姑姑。
元祈看她行为古怪,却也不去阻止,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太后。
珠粉下喉半刻以后,太后的面色稍稍转白,只是呼吸仍是急促。
“这珠是不可多得的避毒珍宝,可也只能保住太后四十八个时辰……若还是无法找到对症之药,怕是……”
鄂姑姑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元祈挥身,命她下去,又让宫娥把太后和叶姑姑抬入慈宁宫里,遣散了观望的众人,又问了太医好些问题,才回到乾清宫里。
他并没有就寝,而是遣侍卫将太后宫中的管事一并拿来,准备问个清楚。
经过众人七嘴八舌的叙述,他知晓了太后今日的起居情况——
这几日,太后心绪很是不好,平日里不太犯的心绞痛,也闹得频繁起来,在太医束手无策的情形下,她召来平日信重的玉虚真人,让他为自己祛病祈福。
真人焚一道表,请来三清尊者,又念了黄藏中的秘咒,把焚过的纸灰,炼入太后的药丸之中,其间,花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这个过程中,来请安的妃嫔,应着真人的要求,也对着炼丹炉默默祈告,希望太后能早占勿药。
元祈对这些怪力乱神之类,素来不信,对整日装神弄鬼的玉虚,更是没有好感——龙虎山一脉,这些年在京中肆意妄为,他早有耳闻。
他让管事在殿中找到残余的纸灰药丸,取过宫中猫狗试验,果然浑身发绿,一命呜呼。
元祈又惊又怒:“火速前去,把玉虚此獠拿来!”
侍卫更要领命,只听得一声清冽女音:“皇上且慢!”
他抬头一看,只见晨露身着披肩,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元祈皱眉道:“你总算回来了,一走竟是好几个时辰——你为何要阻止朕?”
晨露解下披肩,望着元祈焦躁的模样,轻轻吐出一句:“太后的病情,皇上最好是秘而不宣。”
元祈目光一凝:“什么?!”
(今天比较少,因为是个特殊的日子——虽然不知道还能做几个月,但某非还是祝贺一下自己,教师节快乐!
另:朋友叶子帮我建了个群:46541628大家可以加入,写上宸宫读者即可……我现在担心后面的筒子们可能不够加,看样子还得去弄几个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