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刺得她眼底生疼,易芊芊厌恶地皱着精致的眉,推开他的手,“出去!”
陆泽西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眉宇间挂着讥讽,“你真该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有多狼狈!多可怜!”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易芊芊向他大吼了声,她指着大门的方向,毫不客气地赶人,“你出去!滚出去!”
“你现在冲我发火有什么用?难道陆然他会回心转意吗?”陆泽西不怒反笑,他一字一顿,无情地挑开她的伤疤。
听到她时时刻刻想念的名字,易芊芊紧抿了唇,眼泪顷刻间顺着苍白的脸颊一滴滴滑落,跌碎在地板上。
陆泽西转身,面向落地窗,眼底倒映出满城繁华,“易芊芊,你甘心吗?”
“不甘心又能怎样……”易芊芊自嘲地笑着,一想起那天在病房里陆然那番绝情的坦诚,她的心就一阵阵的抽痛,痛得快要窒息,“他说他只把我当成妹妹……他说他要的不是我……他说……他说他和我永远都不可能……不可能……呵呵……永远都不可能……”
说到后面,她反而笑出了声,悲凉,痛苦,无助……
他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她有再多的不甘又能如何?
他的心,根本不在她这里啊!
“你们认识了八年,难道你真的相信,他从来没有对你动过心吗?”陆泽西幽幽地道。
易芊芊沉浸在悲伤中,哽咽得吐字困难,“他说他只把我当妹妹看待……”
“他这么说,你就相信吗?”
易芊芊察觉出他另有深意,湿红的眸子狐疑地望着他,“你想说什么?”
陆泽西勾起唇,“也许他只是变心了,为了摆脱你,所以撒谎呢?”
“变心了?”喃呢着这三个字,易芊芊旋即记起了舒沫,他身边那个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小助理。
“是啊,变心。”陆泽西一步步诱导着易芊芊把事情联系到舒沫身上去,“陆然以前对你有多好,我们都看在眼里,要说他对你没半点那方面的意思,谁会信?他的妈妈不是还想方设法地逼你离开了三年吗?倘若大哥不喜欢你,她何必花这么多心思拆散你们?”
陆泽西的推测听起来有理有据,易芊芊抬手擦掉脸颊上的泪水,拧眉陷入沉思。
“而且,你不觉得舒沫和你长得像吗?”陆泽西眼底闪过幽光。他敢肯定,陆然绝对不会告诉舒沫,他是因为易芊芊长得像她,所以才会对她特别关照的。
他不敢让舒沫知道他们以前认识,因为他害怕她记起那些过往她早已忘记的过往……
“你说,他看到舒沫的时候,就不会想起你妈?”陆泽西向她伸出手。
怔怔看着他摊开的手心,易芊芊抿着唇犹豫了几秒,把手放上去。
陆泽西将她拉起来,“在舞台上,你不是一直最有自信的吗?现在,你也该有信心,能让陆然他回心转意。”
易芊芊颦眉,“可是他那天说得很清楚了……一点余地也没留……”
她深知,陆然太过优秀,在他面前,她永远不可能像在舞台上那般自信。
“男人变了心,翻脸不留情是正常的。”陆泽西点了支烟,眸光睨着她,“你要真喜欢陆然,舍不得他,你就该振作起来,好好动动脑子,该怎么把他抢回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当缩头乌龟,一个人躲起来买醉。”
他的话让易芊芊心动了。
她喜欢陆然,从认识他开始,她只喜欢他,喜欢整整八年了,要她离开他,眼看着他把曾经对她的好,全部给另一个女人,她无论如何接受不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
“先把你自己收拾好了再说,别让人看了就倒胃口。”陆泽西掸掸烟灰,“还有,男人是你自己的,要怎么挽回他,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总统套房内满地狼藉,易芊芊也知道自己的状态有多糟糕,她把头发拢了拢,简单扎了个马尾。把地上的酒瓶和酒杯放回茶几上,易芊芊回到陆泽西身侧,带着探究的视线落在他俊逸的侧脸上。
“陆泽西,你为什么要帮我?”
原本按照她自己的计划,她打算等巡演结束后再回来找陆然,是陆泽西告诉她,陆然身边有了新欢,并且还把舒沫的照片给了她,她心生了警惕,所以才提前和陆然重逢的;这几天她在酒店闭门不出,lisa劝过几次,她听不进去,后来她也懒得再说她,今天陆泽西的到访出乎她的预料。
她和陆泽西算不上有多深的交情,对于他的帮忙,易芊芊实在猜不到他有任何的意图。
阳光下,陆泽西英俊的五官蒙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他浅眯起眼,冷芒从眼底一闪而过,“大概是因为……我支持真爱吧……”
******
天气阴沉沉的,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分钟,秘书办只剩下舒沫一个人还在奋斗。
陆然从办公室出来,一眼望见留下来加班的小助理。
舒沫极少化妆,穿衣也基本上是简单的休闲风,跟那些整天打扮得时尚靓丽的女同事比起来,她太素了,就像一杯清水,纯净得毫无杂质。
而他呢,最中意的,就是她这杯清水。
“工作还有很多吗?”他轻声问。
舒沫飞快抬起脑袋瞥他眼,又继续盯着屏幕,同时在键盘上敲着字,“明天要用的材料,刚才我发现有个数据弄错了,后面的分析全部跟着出错,我必须今天改过来,明天早上来不及。”
陆然站到她身边,黑眸瞧着她正在修改的内容,“你可以拿回家去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