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兆安却并不在乎,他已经是胜利者,姿态自然要做足,颇为宽和的笑了:“大哥,我知道你的心情,不过也请你体谅我们大家为陆氏的大局考虑的心情,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陆家!”
陆昭然露出了嘲讽的笑容,道:“够了,不必说如此冠冕堂皇的话,只会令我恶心!只是……你想让我交出族印,绝对办不到!”
二长老赶紧凑上去,指责道:“昭然,你这就不对了,你都已经承认自己……自己没有办法再有子嗣,那自然不能继任族长!”
陆昭然愤愤地道:“谁说我不能生养了?谁说我会后嗣无人?一派胡言,我都说了,那只是被人下了毒,而如今,已经痊愈了!”
陆兆安眼神一闪,道:“大哥,这种谎话还是不要说为妙,连陈太医都治不好,还有谁能帮你治疗?”
陆昭然笑着道:“天下能人异士多不胜数,陈太医治不好的病,不代表其他人也治不好,你这本从陈太医那里窃取的小册子,已经是半年前的事儿了,而如今我早就已经好了!”
“不可能,你说你治好了就治好了?”陆兆安坚决不肯相信。
陆昭然笑了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所以……我特别请来了几个人,我想他们可以证明这件事!槿儿,你可以叫人进来了!”
陆昭然的声音刚落,白木槿就领着几个手提药箱的老者立在了议事厅的前面,陆氏族规并不允许外族人进入议事厅!
“大家想必认识这几位吧?天元六大神医,就连太医院的太医都不能相提并论,他们今日齐聚,而我将会接受诊断,若是六大神医宣布我再无生养能力,那么……我愿意交出族印,也绝不会争夺族长之位!”陆昭然板着脸道。
白木槿朝陆昭然点点头,笑容里透着一股气定神闲的味道,她早就料到陆兆安会出这一招,以为是陆昭然的死穴,但他不知道,陆昭然早在几个月前已经康复了,他更料不到自己能请来六大神医。
当然……她是没那么大的面子,一切还是看在宣王殿下的份儿上,至于宣王为何能够请来六大神医,她就不得而知了!那个可恶的家伙,却借此要她交换了自己的随身玉佩!想到这里,白木槿还是暗自懊恼,她生怕那家伙真的拿着玉佩上门求亲!
陆兆安眼神一冷,心情极为复杂,他是知道陆昭然被人下了药绝了子嗣的,但是如果六大神医出面证明他并没有中毒,那么他这一招就功亏一篑了!
七长老似乎看到了希望一般,赶紧道:“那就让神医为昭然看诊,若是六大神医证明昭然没有任何不妥,我看谁还有理由拒绝昭然继任族长,号令全族!”
大长老也闭口不言了,他的眉心紧锁,微微比起眼睛,道:“好吧,就看看吧!”
陆昭然走出议事厅,坐到了外面,六大神医依次给他诊脉,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才算完成了。
陆兆安似乎比陆昭然还要激动,匆忙上前去询问:“各位神医,我大哥的身体,可有不妥?”
六个人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而对白木槿道:“郡主,令舅父身体康健,只是肝火有些旺开些清火的药煎服就可以!”
陆昭然松了一口气,看来他的身体真的没有问题了,如此一来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陆兆安难以置信地摇摇头,道:“不可能的,为什么会这样?这不可能……”
白木槿笑着反问道:“为何不可能?难道二舅舅怀疑六大神医的诊断?非要相信半年前太医的诊病记录?莫非二舅舅希望大舅舅久病不愈,才称心如意?”
陆昭然冷着脸,道:“哼,或许有些人就是这么想的,罢了,槿儿,你代我送送六位神医,这个人情我陆昭然承下了,他日必当厚报!”
六位神医都各自拱拱手,摇头道:“不必,我们都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说完全都提着各自花样百出的药箱和药囊就走了,白木槿冲陆昭然点点头,才跟着去了,她相信,陆昭然可以应付接下来的状况。
送走了六位神医,白木槿刚想回到陆老夫人的院子,却在路过花园的时候,被人截住,一看来人,白木槿就板起脸来,道:“宣王殿下,您总是翻陆府的强,似乎有失体面吧?”
“嗯,的确有失体面,不如我从正门进来,然后直接去拜见陆老夫人?”凤九卿笑得痞痞的,吃定了白木槿拿他没辙。
白木槿气闷,没好气地道:“王爷要拜见我外婆,尽管去便是,何苦要跑来跟我说,臣并没有权力阻止您!”
凤九卿笑眯眯地晃悠着手上的一枚玉佩,道:“嗯……说的也是,看来本王的确不该多此一举,所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如今贵为郡主,母亲早亡,父亲又混账,看来也只能让陆老夫人给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