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才是真的愿赌服输,不服气,服输。
就在他们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的时候,林叶带着尚院弟子们来了。
“对不起了师兄们。”
一个尚院弟子蹲下来,把手中的毛巾递给躺在地上的武院弟子。
“我们赢的不算光彩,可我们真的想赢。”
那个武院弟子侧头看了看他,沉默片刻后一把将毛巾接过来,在脸上擦了擦。
“收起你那套,我输得起。”
他一挺身子坐起来:“若再有下次,你们都小心点。”
人群中,那个军职最高的人喘息着走过来,他是一名百长,名为陈应冠。
“林将军。”
他走到林叶面前,哪怕已经累的好像直不起腰,可还是用尽力气行了最标准的军礼。
他说:“兵不厌诈,我们学过的,但是忘了,多谢将军帮我们再想起来。”
林叶道:“光明磊落的打,打一百次我们也赢不了。”
陈应冠肃然道:“将军,战场上没有那么多光明磊落,连一半都没有,将军此时提醒我们,比在战场上被敌人提醒要好。”
陈应冠在跑步的时候,一边跑一边和士兵们大声说话。
他说,输了就是输了。
林将军先是用言语激怒了他们,让他们每个人都失去了冷静。
每个人都想着,一会儿打起来,就让那些尚院的人感受一下,什么是北野军的压迫。
被激怒,进而轻敌,然后是被对手使诈,偷袭了本阵。
陈应冠说:“林将军,北野军已经十几年没有真正打过仗了,大将军一直都说,傲气该有,但不该你们有,因为那傲气是十几年前的北野军一刀一刀砍出来的,现在的北野军,没人有资格能继承来那血汗傲气。”林叶道:“大将军说的没错,傲气从来都不该是继承来的。”
陈应冠再次行军礼:“大将军还说过,知耻而后勇,输不起的人,没有下一次......所以刚才他们想让我请求一件事。”
林叶道:“你说。”
陈应冠道:“武院所有弟子,请求林将军以后,把这样的比试继续下去。”
林叶看向那些北野军士兵,他们全都起身了,肃立在那。
林叶肃立,朝着这些其实有足够资格继承那一身傲气的士兵,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半个时辰后,尚武院门外。
林叶一出门就看到那辆粉色的马车在不远处停着,他深吸一口气后,朝着马车快步过去。
马车里的拓跋云溪,看到了林叶深吸一口气的动作。
她侧头问小禾:“我很吓人吗?”
小禾笑着摇头:“林公子怕大小姐,应该不是因为大小姐你吓人。”
拓跋云溪想了想,没太明白小禾这话的意思,于是问:“我不吓人,他为何怕我?”
小禾:“有些怕,不是真的怕,而是发自内心的敬重。”
拓跋云溪笑道:“你怎么现在也说话不着调,变得油嘴滑舌起来。”
说完这句话后,拓跋云溪自言自语了一声:“我不希望他怕我,也不希望他敬重我,我甚至不需要他觉得应该谢我。”
不多时,林叶走到车门口:“小姨。”
拓跋云溪道:“是要回家去么,上车吧,恰好我也想子奈了。”
林叶上了车,拓跋云溪指了指面前的盒子:“果酒,冰着的。”
林叶也没推辞客气,拉开盒子后,倒了一杯果酒品尝。
“咦?”
林叶品尝后一惊:“这是哪里买来的果酒,这滋味着实是人间一绝,不,这该是仙人才能酿出的滋味,只应天上有。”
拓跋云溪:“浮夸。”
林叶:“噢......”
拓跋云溪:“真的好喝?”
林叶:“假的,酸。”
拓跋云溪抬手要打,忽然间醒悟过来,自己这动作会显得失了长辈身份,更像是同辈之间的打打闹闹。
她假装把手抬起来理了理发丝,然后问:“赢了?”
林叶回答:“他们两院之间的比试,往不要脸了说,算平手。”
拓跋云溪敏锐的察觉到,林叶说的是他们两院,所以她问:“你呢?”
林叶:“我自然是赢了。”
拓跋云溪看着林叶,林叶喝了口果酒后说道:“我和尚院所有弟子打赌,一赔十,赌我们赢,他们都赌的是我们赢不了。”
拓跋云溪:“既然尚院已有赢的机会,为何他们不信你能带他们赢?”
林叶道:“因为我只安排了那十几个可信的人,他们十几个才知道怎么打,其他人都觉得,我只是让他们穿着造价昂贵的乌沉木甲去打架。”
他说到这,语气变得遗憾起来。
“其实,应该是打平了才对,因为他们更不相信会打平,所以打平的赔率是一赔二十。”
林叶叹道:“我坚持打平,奈何大将军不许,坏了我好多收成。”
从一开始,林叶想让尚武两院比试,就是为了搞钱。
拓跋云溪想了想,一摆手:“那怎么行,看来六百匹马是要的少了些,看我回去对付他。”
小禾听到这话,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