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秋收进展的相当顺利。
旺财站在刘仁礼身侧,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大人,通州的收成是真的不错,那边统计的亩产我看了一遍,比大同多了一成。”
刘仁礼摆摆手,“今年虽然干旱,但是之前防控春涝挖的水渠算是派上了用场,我们这里彻底灌溉了两次,所以才没有影响收成。”
旺财点点头,“大同的土质是褐土,含沙量高,降水量不如通州,不过土豆似乎喜欢这样的土质,种植的收成更高一些,差不多能达到通州的亩产。
通州的土质是黑土,即便是山地土质不好,也没有多大的影像,我想了一下,差别也就在土质还有灌溉上,不过大同的收成是真的不错,很多百姓都自己去看了,明年推广不成问题。”
刘仁礼最关心的就是这个,如若真的能自己流通起来,绝对比朝廷整体调控让通州收入的多。
“哦,那你们那里可有价格,这两种作物的市场价格在多少?”
旺财笑了,这个他也是极为关心的。
“晒干脱粒的玉米,一石在四百钱,金土豆一石在二百八十钱,就这样的价格还疯抢就没了,很多米行没囤积到,所以也只是看看热闹,或者买了一些尝个鲜。”
刘仁礼眼睛瞪得老大,这个价格可远远超出他的预期了,产量高不说,价格还这么好,这一季下来,岂不是所有人的收入都要翻一番了。
“这么高的价格,我还以为金土豆批量售卖的话,达不到二百钱呢,玉米也是,能达到三百三一石就已经不错了。”
旺财咧嘴笑了,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单子,显然这是一个米行贴出来的告示,两种作物的价格更是高的离谱。
“毕竟下来没几天,这些作物就被留种的留种,直接贩卖的贩卖,压根流向市场的没有多少,不过各个米行的功课做得不错,这是准备为明年铺垫呢。”
刘仁礼笑得不行,身后的张怀远也凑过来说道:
“城内来的客商,似乎不少都是从大同过来的,毕竟那里要早些天收获,听说这里种植面积更大,都聚集于此,很多人没有地方住,他们的马车,都在城外官道两侧等着。”
刘仁礼瞪大了眼,“哦,这个还真的没有注意,行了一切都是以秋收为先,抓紧劳作,不能耽搁周恒他们的进度。”
张怀远赶紧笑了,“大人放心,伯爷那边,你们商议后的第二日开始,道路已经动工,周边的商铺也是同时进行,我瞧着人可不少。”
刘仁礼眨眨眼,现在是秋收的时节,所有人都去忙着秋收,怎么可能有人出来,况且即便雇到人价格恐怕也高得离谱。
“我那天就想问来着,他们的人是临时雇用的吗,这个时节真的是不容易找人。”
张怀远摆摆手,“大人不要担忧,朱掌柜说过,这些人都是北山专门成立的一只施工队伍,再者现在北山的地非常少,出来做这个,收入比在北山劳作要高很多,所以一旦扩充队伍,什么时候都不缺人。”
刘仁礼有些咋舌,毕竟北山的人一个个收入就高的吓人,比他们还高那要什么样啊,微微甩头,看向旺财和张怀远。
“行了,我们还是赶紧忙秋收的事儿,给那些掌柜的放消息,我们金土豆和玉米的起价,就按照刚才旺财说的,感兴趣就过来聊,先到先得,要多少有多少。”
那二人笑了,秋收虽然忙碌,但是那种收获的喜悦,让人真心高兴,赶紧不敢耽搁,分别去忙碌了。
刘仁礼叹息一声,看着热火朝天的景象,心里还是诸多感慨。
如若不是种植金土豆和玉米,恐怕通州和大梁的诸多州府,没有区别,各自摆弄自家的一亩三分地,祈求风调雨顺,多收几捧麦子吧。
刘仁礼笑了,通州今年不会有饿死的人了,这一切都是周恒带来的,如若那几条路修通,周边的商铺作坊都建好,通州城岂不是比原来要大许多?
即便是想一想,刘仁礼都有些激动,希望一切都顺利吧!
......
运河码头旁边,一架豪华的马车上。
周恒啃完瓜,简单擦拭了双手,这才接过湿帕子清理了一番,朱筠墨闷头吃着,薛老大早已站在车厢外面,跟着庞八说着什么。
朱筠墨嘴巴里面,塞了一下子瓜肉,也不耽误他说话。
“你为啥让庞七和霄伯都留在回春堂分号啊,那里面还没布置妥当,也没有什么患者,就是回春堂的人,这有啥要保护的?”
周恒眉头微蹙,“我担心秀儿和白卿云,不希望她们再出现什么意外,所以让霄伯他们都隐藏在回春堂分号里面,这样稍有异动,也能随时应对。
反倒我们不用怎么保护,毕竟这里施工的人,都是北山带过来的队伍,全部是朱三福的手下,至少有百十号人知根知底,即便有人想干啥,也不敢轻易尝试。”
朱筠墨赶紧擦干净手,嘴巴里面已经清空,看着周恒脸上紧张的神色,眨眨眼凑近一些。
“你不会是真的怕有人对白卿云不利吧?你是当着皇伯伯的面,将白卿云保出来的,我虽然没问你,但是我也知道,你一定是猜到了什么,不想让我知晓,霄伯或许都比我知道的多。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也别藏着掖着,当时你带白卿云过来,我就应该猜得到,你是担心什么人要动她?难道是那个刘富栋?”
周恒叹息一声,抬手拍拍太阳穴,他有些头疼欲裂,这几天真的没有睡好。
“猜测我有,详情不能跟你说,我曾经给方纪中传了一个消息,其实就是半真半假,将京城所有的事儿都穿插在里面,加上我的揣测,我当时只是希望,引开他们厂卫的视线。”
朱筠墨一下子被惊到,呛咳了起来,站起身凑近周恒。
“半真半假?你也真敢说,方纪中是什么人,那是人精中的人精,你想要骗他,这不是找死,即便方华跟我们走得近,他也无法做到偏袒啊?”
周恒拍拍朱筠墨的肩膀,知道他着急了。
“其实也算是分析,因为金乌教的种种举动,看起来极为怪异,一会儿制造麻烦,一会儿主动爆出金乌教的人员,这样的决定,怎么看都不想一个人发出的,所以我怀疑金乌教的内部,一定出了问题。”
朱筠墨眨眨眼,周恒说得有道理,虽然他接触的不多,包括枯井的事儿,庞七他们都没跟他详细汇报,可这些大事还是知道。
“你说的有道理,北山爆炸案,计划周密,可宁王府的做法就粗糙很多,似乎是临时起意,但又做得刻意了,完全将之前对金乌教的判断引向朝堂争斗,确实手法差别很大。”
周恒点点头,“算了这事儿不想了,还是赶紧看着施工,你看这路基有机械滚轮的操作,动作就是快,走吧我们凑近些看看。”
周恒跳下车,跟朱筠墨朝着路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