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谌看着谭定方,瑞凤眼眼尾微微上扬,像是在仔细地打量着谭定方,他的眼眸清澈幽深,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谭定方知晓魏元谌与周大小姐的事之后,确定这个魏三爷与他一样有着差不多相同的心结,如今被他提及,魏元谌应该不会再这样冷静、理智,只要魏元谌有半点动容,旁边的龙禁尉也会禀告给皇上,也许就会成为下一个对付魏元谌的契机。
周择承死的冤屈,当年在场的人如皇帝、德妃、贵妃、太子都脱不开干系,虽然其中内情到底是什么谭定方也不清楚,但只要引着魏元谌上了这条船,让皇帝防备、猜忌魏元谌,他就达到了目的。
谭定方意料之中的事没有发生,魏元谌情绪平和,并不上套。
魏元谌嘴唇轻轻地勾起来,眼睛中闪过一抹神采,目光深处是对谭定方的漠视:“谭大人还知晓其他案子的隐情?”
魏元谌说到这里看向刚刚被抬出来的谭家大爷尸身,那小小的尸体被一块麻布蒙着看起来格外可怜。
等到谭家大爷被抬出了院子,魏元谌才接着道:“那些人在谭大人身边安插眼线,发现事败,杀了你的儿子又要除掉你,你也该知晓那些人的心性,皇上这些年待你如何?将兵部大权交给你手上,即便我找到了证据,皇上依旧没有立即将你押去审问,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若你对皇上有半点愧疚,就该将知晓的全都禀告给朝廷。”
“不要再妄图混淆视听,挑起内乱好让你的主子趁机行事,”魏元谌神情中多了几分威势,“皇上早就看清楚了,当年二皇子案本就有诸多蹊跷,大宁卫所将领向朝廷密告我父亲暗中与二皇子勾结谋反,如今那人还在北疆卫所任职,他到底是为朝廷效命还是为你们办事,这次会弄个清楚。”
“至于我,”魏元谌道,“我没有谭大人那样的心结。”
魏元谌没有骗谭定方,只不过他的意思谭定方永远不会明白,如珺没有死,成为了珠珠,自然早就不再是他的心结,周家的案子,他与珠珠也能查清楚。
谭定方脸色一变,魏元谌不但没有上当,反而将他一军,身边的龙禁尉都是皇帝亲信,他这样的态度激起龙禁尉的厌恶,到了大牢中只会受更多酷刑。
谭定方接着道:“魏三爷今年二十二岁了,为何至今未娶?”
魏元谌立在那里,身姿笔挺,身上那肃杀的气势稍褪,目光忽然变得柔和,似是有一阵春风拂过他那俊美的面容:“不劳谭大人费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会有喜事临头,不过恐怕谭大人看不到了。”
谭定方神情凝滞,想要弄清楚为何会是这样,但龙禁尉早就等得不耐烦,不会再给谭定方时间。
龙禁尉将谭定方和董氏等人押去大牢,魏元谌走出谭家。
父亲和如珺被加害,是梁王一党暗中谋划,皇帝趁机推波助澜,总会连本带利让他们还清。
魏元谌翻身上马走出胡同到了街面上,就看到有驿骑从面前疾驰而过,驿使背上的袋子写着“马上飞递”几个字,那是军事文书。
有战事了,不知是北疆还是沿海。
……
顾家小院子里,
林夫人看着管事妈妈将太后娘娘的赏赐收起来,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珠珠竟然得了这么多东西。
德妃娘娘中毒帮忙看症的是莫真人,怎么好像这些功劳都归在了珠珠身上。
林夫人歉疚地望着莫阳明:“珠珠没有做什么事,太后娘娘是看在真人的面子上才会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