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白恭人放下心,她眼睛一红,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紧盯着孙真人不放:“真人,我的腿伤怎么还不见好?”
孙真人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善人可还觉得疼?”
白恭人摇头:“不疼了,可不知为什么,就是不能走动,真人……若不然您给我做场法事,也许……”
白恭人向左右看去:“是有什么东西作祟。”
孙真人不慌不忙地道:“道家圣地怎会有那些东西?”
“真人不知,我那死去的姐姐一直跟着我,您还记得我第一次住在观中的情形吗?我就是在家中看到了她。当日我与老爷在一起,她披头散发地坐在老爷旁边,将手放在老爷肩膀上,我让老爷去瞧,老爷却看不到她。”
白恭人不敢去想,那段日子她刚刚生下孩儿不久,身子虚弱,因此吓得大病一场,后来老爷提议让她住来道观。
再后来她就摔断了腿,这些厄运从此之后就像是缠上了她,到现在整整有九年了,阿婵死了十四年,缠了她九年,她真的快要受不住了。
袁家下人进门将白恭人搀扶到了床上,孙真人站在床边念了一段清心咒,然后将一个叠好的符箓压在白恭人手中:“善人安心休息,贫道会为善人安排法会,为善人祈福。”
白恭人脸上满是欣喜。
孙真人这才带着女冠子走出了静室,两个人走到院子里,孙真人看过去:“方才白善人在莫师兄面前说了些什么?”
女冠子慌忙将白恭人的话说了一遍。
孙真人转头看了看那间静室:“你进门之后可闻到一些奇怪的味道?”
女冠子仔细回想,静室之中满是檀香的味道,不过似是隐约夹杂了一股香气:“可能是女眷身上的脂粉味儿。”
孙真人目光闪烁,不是脂粉味儿,她转身再次回到那间静室外,却没有惊动里面的白恭人,绕着静室走了一圈,只见窗口有一条小小的缝隙,那条缝隙正对着白恭人休息的地方。
“师父……”跟着孙真人再次离开院子,女冠子道,“有什么地方不妥?”
孙真人没有作声,她方才在静室闻到一股曼陀罗花香,曼陀罗花会让人神志不清,当然极少的药量可能不会让人察觉,但白恭人才服下了她给的药,本就有些恍惚,再闻到曼陀罗花香定然会出现幻象。
曼陀罗花粉、草乌这样的东西她十分熟悉,所以屋子里的味道即将散尽,她也能捕捉到异样。
带了曼陀罗花粉到静室的人难不成是莫师兄?
说到曼陀罗花粉,孙真人想起一桩事,“珍珠大盗”在山西用袖箭伤了韩知府,袖箭上的药类似当年她亲手配的一种毒药,但韩知府的伤口却早就安然无恙,可见那袖箭上的药无毒,她判断可能是曼陀罗花粉。
曼陀罗花粉又出现在京城,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联系?
……
莫阳明回到山坡上的木屋,坐在木榻上,闭上眼睛正准备念道经,她就听到木门发出了一声响动,紧接着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莫阳明立即睁开了眼睛,有人偷偷来到了这里,她不动声色继续合上眼睛,免得惊动了那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路到了内室,莫阳明握住袖子里的短刃,她要看看谁这么大胆敢来她屋中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