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袁成桥盯着门口进来的人,她没有穿官服,慢悠悠进门,目光一扫众人,道,“这是出了人命案了?”
“莱县的事,就不劳驾济南府推官了。”袁成桥堵在了门口不让宋宁进来。
苏永和贺喜登也惊讶地看着宋宁,顾琛从门口进来,望着她脱口道:“你是宋大人?”
昨天他看到宋宁站在秋纷纷身边,还奇怪他是谁。
没想到居然是济南府的宋大人。
还有另外一位高个子的男子身份和气度也不相称,那男子又是谁?
“是啊。”宋宁问袁成桥,“怎么不开前院的门,银庄被偷了这么多的钱,这绝对是大周开朝以来最大的一次偷盗案件了吧?”
袁成桥眼睛都因为惊恐震了震。
这可不是想要争第一的事。
“宋大人,我再说一遍,这是莱县的案件,不需要济南府的推官来查办。”袁成桥道。
袁成桥是登州知府。登州虽不如济南是一等府,但知府的官位还是实打实的五品,他的官位比宋宁高出了两阶,虽不是顶头的上峰却是前辈,宋宁得敬着。
但这种礼在宋宁这里没有用:“袁大人这话就见外了,我们都是山东的官员啊,年底核审,咱们的业绩还得在整个山东行省上合并呢,您说是不是?”
“您如今有难,作为同僚,当然不能视而不见。”宋宁将袁成桥推开进了银庄,“让一让不要耽误我做好人好事。”
从里面往外看,地面上并没有推拉摩擦痕迹,门和柜子也没有砸破、推移。
“贺东家,库房的门是完好的,你觉得会不会有内鬼?”
贺喜登一愣,道:“我们的内鬼?”
他垂着头去思考。
袁成桥喊道:“宋大人,这事情和你无关!”
“当然和我有关。”宋宁一边查看细节一边回道,“银庄丢失了这么多钱,韩玉昨晚来过,现在他人失踪了,这件事还不严重吗?”
“这么多钱可是你袁大人最近在忙的利民政策。这些钱的背后,是多少百姓积蓄和希望,袁大人不会不会知道吧?”
“你不开门,难道不是因为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宋宁逼问道,“袁大人既然敢做这样的事,想必应该预判过这样的失误从而有备选的方法吧?”
袁成桥气的直抖:“这种事我怎么预判,宋世安你来这里就是看我笑话的!”
“韩玉是不是你抓走了?”
宋宁睨着袁成桥:“再接着想,不要让你的脑袋空闲下来,因为你的脑子一旦空闲了就有无尽的惧怕和绝望席卷而来。”
“努力想哦袁大人。”
袁成桥气到头晕。
宋宁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走到四名被勒死的小厮面前。
她对外面的人道:“都进来吧。”
鲁苗苗带着一位老者进来,顾琛认识,道:“孙麻子,你怎么在这里?”
“是、是、是这位公子……不是,是宋大人让小人来这里,小人也不知道情况,就、就来了。”孙麻子道。
孙麻子是义庄守尸的孙麻子。
“胡闹。”顾琛咕哝了一句,但没有拦着孙麻子。
孙麻子进去,蹲在宋宁身边,悄悄打量宋宁,低声道:“原来您、您就是宋大人!”
“孙伯认识我?”宋宁一边做事一边问道。
孙麻子点头:“您的大名,没有人不知道。”
“小人不知道是您,那天冒犯了。”
宋宁道:“不冒犯,您做的多好,我还要谢谢您。”又道,“您那天说什么,不管什么毒都能试出来?”
“是!”孙麻子道,“如果是白骨是涂在骨头上,如果刚死的人那更好,直接涂在指甲上,舌头、牙齿和喉管上。”
宋宁颔首:“那交给你。”
孙麻子应是,乐呵呵去做事:“小人能老了还能跟着宋大人后面验尸,死而无憾了。”
“您这话太抬举我了,大家是合作,再说,我对您的药水既不相信又含有期待。”宋宁道,“理论上每一种毒药的成分都不一样,这要怎么能才能有反应呢?”
孙麻子道:“大人果然是大人,说的话的都和别人不一样。”
没有旁人,宋宁只带着鲁苗苗和孙麻子。
鲁苗苗在一边嗅了嗅去找东西。
宋宁和孙麻子旁若无人地说着话。
袁成桥气怒,但却站在没有动,宋宁要查案这一点和他并没有冲突。而且,宋宁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在他手里还没有哪个凶手能逃脱的。
所以他没有立刻上去争吵和阻止。
别人也是一副久仰大名,满面好奇的表情,站在门口看宋宁验尸。
好一会儿,宋宁惊讶地道:“所以,牙齿和喉管呈现紫色,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