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声大人喊的这么乖巧,本官肯定要给你解惑。”宋宁道。
周河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来:“是吗,那就听大人说了。”
众人眉头直蹙,张志超对沈闻余道:“沈捕头,他表情这么恶心,你为什么不打他?”
“就知道欺负我!”
沈闻余喝道:“闭嘴。”
有的人要明着打,有的人一要阴着算。
周河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张志超,张志超气的不得了,啐了一口道:“他娘的,你最好直接砍头了,不然咱们就世仇。”
“闭嘴!”沈闻余踹了他一脚。
张志超不敢继续碎嘴。
宋宁清了清喉咙,对周河道:“当天,唐蛟兄弟两人死亡时间在亥时到丑时,不管是这之后的什么时间点,那么晚了两个兄弟还在家里吃酒,就很不说过去。”
“所以,应该是请了客人,而且,这个客人还是很熟悉的,否则不会在内院的宴席室里喝酒到深夜。”
毕竟隔壁就是女眷休息的卧室,不是家里人,不会如此做。
“唐蛟二人身高近六尺,墙上的血迹却是平砍,在所有涉案的人相关人员中,只有你的身高最符合。”
周河凝眉,讥讽道:“和我身高相仿的人不在少数,如此判断不在少数。”
“一点一点说,不着急。证据当然是对证的。”
宋宁继续道:“关于凶手的身高,在说韩烁的刀伤不合适的时候就已经提过,在这里又是证明,所以松山办不到,那么凶手的身高这一项,周二爷你就符合了。”
她并不打算给周河说话的机会,又道:“熟人一项,我特意查问了一番。”她看向唐匀,“周河和唐蛟兄弟来往,你可知道?”
“知道。”唐匀道,“但不敢胡说,他们走动的有多亲近,小人不清楚。”
宋宁颔首,道:“有多亲近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来往并他送了这块鸡血石给了唐翔的长子。”
“为什么确定这块鸡血石是你的呢?”宋宁将石头给周河看,“因为在这个印章的另外一边,那孩子匆忙的或许是虚弱的,刻了一个浅浅的河字。”
宋宁将鸡血石给周河看了一眼,让他看清楚上面用刻刀刻画出来的,一个不漂亮但确实是“河”的字。
“鸡血石并不多,我们正好有空,就去查一查,有没有铺子卖过,毕竟一个毫无感情的凶手,要送别人东西,不存在把自己的传家宝拿出来。”
“赶巧了,阳信的钱记珠宝行里问出来了,说这是一块边角料,当时卖给了隆兴达的二当家,二当家说要亲自刻一块印章。”
周河的脸色发沉,但随即又道:“我没刻,这块石头虽是我的,可却丢了。”
宋宁扬眉看他,意外道:“你这狡辩的本事,还真是厉害啊。”
里外的人也觉得不可思议,有人叹道:“不亏是隆兴达的周二爷,心思缜密的可怕。”
“不管你丢没有丢,这一项你又符合了。”宋宁道。
“关于那把假的雁翎刀。”
周河眉头紧了紧。
“别怕,大约给你打制雁翎刀的人是你的熟人,本官还真是没有查出来,可惜了。”宋宁道。
“但没关系,我们略过这一点接着说别的。”宋宁微怔道,“张彪死的那天,张志超说你和他曾经见过,你是不是提前给他下了微量的蛇毒,在他喝酒以后,蛇毒加速了发作又加倍了药效,所以他死了。”
“大约很多人不记得你是张连生的关门弟子,你还是个仵作,正如你能准确地避开要害刺韩烁而保他性命一样。”
周河依旧坐在担架,一条腿屈膝手臂搭在膝上,身形倒是轻松,可神态却在逐渐凝重。
“韩烁中毒的时候,你曾去过他家,对于韩烁的中毒,你也符合下毒的条件。”
宋宁道:“这个案子,你符合的条件是最多的。世上没有这么多的巧合,你说呢,周二爷?”
“大人说的或许是对的,但您也应该知道,这些都是佐证,在您这里能定案,可到了京城过上峰之手,却不容易。”周河道,“这话虽不爱听,可确实是事实。”
宋宁微微颔首,道:“放心,本官不会留这样的难题让上峰的大人们为难。”
她说着一顿,道:“赵捕头可回来了?”
“回来了。”阑风回道。
宋宁颔首又看向了周河:“你猜猜,赵捕头去干什么了?”
周河刚才就发现了公堂上没有赵捕头。
没想到他去办事了。
办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