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柜子。”王姓伙计指着最里面靠墙的位置,宋宁走过去,在拐角的地方放着一个高几,高几上放着一盆红花,此刻高几和花被移在右边,在原来空着的位置,看到了一个对开门的柜子,此刻柜子的门是开着的,里面两层隔断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宋宁细细看了一遍,又将高几和红花放在原来的位置。
房间里很昏暗,有了这个高几和红花的遮掩,很难发现后面有一个小柜子。
“去将你们的账房请来。”宋宁道。
小厮应是去找账房。
宋宁退出来查看锁,赵熠已经在看,道:“锁有撬开的痕迹。”
“撬锁了?”宋宁接过来查看,还真的是,六把锁有非常明显的外力砸撬的痕迹。
她看向赵熠问道:“赵捕头,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现场很古怪?”
“嗯,这样的现场让人很难判断,到底发生过什么。”
宋元时也走过来,附和道:“赵捕头说的没错,对于我这样第一次走现场的人来说,看的非常的迷糊。”
“但也不是不能解释。”沈闻余站在饭菜的桌边,道,“有人在他们的酒菜里下毒了,两人晕倒的时候,碰乱了桌子上的酒壶茶盅。”
“然后将他们拖走吗?”宋元时反问道。
沈闻余颔首,正要说话,徐大夫来了。
“徐大夫,劳驾您看看桌子上茶盅和酒杯。”宋宁徐大夫道。
徐大夫应是,上前去查看,闻了闻又用手指蘸了一点尝了尝,鲁苗苗望着他动作,也蘸了一点尝了尝,又咂了咂嘴。
“鲁公子尝出来什么味?”徐大夫问道。
“有点酸。”鲁苗苗道。
“那气味如何?”徐大夫问道。
“气味有点像……像熏肉的味儿。”鲁苗苗回道。
徐大夫笑了,点头道:“鲁公子味觉和嗅觉实在是了得。”说完对宋宁道,“大人,这杯子里有蒙汗药,这种药在江湖上常有,属于比较猛烈又劣质的。”
“另外一个杯子里呢?”宋宁不意外。
徐大夫又和鲁苗苗一起闻了闻,因为杯子里没有茶了,两个人又讨论了一阵子,徐大夫肯定地道:“这杯茶里也有。”
宋宁颔首:“多谢了,等我们把这个事查清楚,鲁苗苗能不能去您跟前学几日,您教一教他各式各样毒药的名称,和辨识气味和味道?”
“当然可以,就是小人知道的也不算多,就怕耽误了鲁公子。”徐大夫道。
宋宁说不会,两个人又客气了几句。
说好了收徒的事情,徐大夫回去了。
江记的账房先生来了,一共两位账房,一位年轻的约莫二十出头,是个学徒,平时负责和柜台对一天的流水账,另外一位六十几岁,在青州的江记做账房已经有十四年了,这边开业后才调任来这里,他平时主要是做进出总账等。
“有、有钱。”老账房急地团团转,指着柜子道,“昨天下午打烊的时候核对过,柜子里一共有六张十两、三张百两的江记银票,是准备今天结算用的钱。”
“还有铜钱六十二两,碎银子四十四两。”
“外加江记去钱庄取钱的章都在里面。”
“这可怎么是好。”老账房急的老泪纵横。
一共损失了四百六十六两银子。
“账房的钥匙以及柜子的钥匙,谁的手里有?”宋宁问两人。
两人回道:“钥匙我们两个人都有,掌柜手里也有。”
“姚珊手里有钥匙?”宋宁惊讶,问道,“那她每天都将钥匙挂在身上吗?”
王姓的伙计回道:“掌柜的钥匙都不放在这里,而是在她的房间里放着。”
“姚珊住店里吗?”
伙计回道:“不住,她的房子就在后面的巷子里。”
宋宁看向沈闻余。
“你带我去走一趟。”沈闻余对王姓的伙计道。
两人去后面的巷子里。
宋宁觉得很奇怪,正要说话,忽然那个年轻的账房在房间里喊道:“大人,您快来看。”
宋宁和赵熠进到账房的房间。
刚才点了一盏灯,光线昏暗,现在年轻的账房将六盏灯都点亮了,房间里亮堂堂的,宋宁这才看到,墙上有寡淡的墨汁写着四个大字:劫富济贫。
“松山?”除了宋宁几个外来的人,江记的几个本地人都惊呼起来,尤其是年老的账房踉跄了一下,道,“松山、松山来过了。”
宋宁蹙眉,问道:“松山?你说的松山和关在牢中三年没斩的松山,是一个人?”
“是!”老账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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