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这个该死的丫头,他就有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若不是四殿下在场,若不是安庆成在旁边,他绝不会放过这个死丫头。一想到直到现在,父亲仍对当初的事情耿耿于怀,对那两位嫡兄亲近了许多,他就无法不咬牙暗恨。
“诶,唐公子,你总打量我做什么?”恨我你就说啊,放心,我不会拒绝你的恨意的,你越是恨我,就说明你被我收拾的越惨嘛。
“没,没什么。”唐海移开了视线,见附近有人躲躲闪闪的打量着安菁,便轻笑一声道,“还是头次在这里遇上安小姐,想来小姐定然在诗词上极为出色,不知有没有荣幸请小姐赋诗一首?难得共赏此景,若是没有只字片言以为记,岂不辜负了这大好菊花?”
安菁磨牙,呸,难得遇上你这么秀气的帅哥,若是没有一根半根黄瓜送你,岂不辜负了你那大好菊花!
只是。附近有竖着耳朵等热闹的已经开始起哄。
不外乎——安小姐,你来都来了,总要做首诗吧。
安菁的脸黑了,我没打算作诗你们造吗!我是来守护我三哥的贞操的!
“菁妹妹不要谦虚。你那日在山上随口吟来的诗就极好,想来定是胸有成竹的。”姚云华浅浅的笑,顺便柔柔的看了眼安庆成,轻声道,“三公子还记得吧,菁妹妹当日那句‘霜叶红于二月花’,着实佳句呢。”
安庆成当然记得,可他现在更在意的是妹妹今天能不能,想不想。
很快,安菁就给出了答案:“那天是忽然想到了而已。今天什么不想作诗。”
“我看不是不想,是根本就想不出来吧。”刘婵冷笑,“不会就不会,找借口做什么?天知道那天的是不是自己想到的呢。”就这不学无术的臭丫头也能口吐佳句?别笑死人了。
这话说的真够尖刻的,别人也就算了。可安庆成的脸顿时就阴下来了,不悦的看向刘婵道:“刘小姐,请慎言。若是舍妹哪里冒犯了小姐,请直言,在下代她向你道歉。”
安菁得罪刘婵?
众人皱眉想了想,没啊,都说安菁向来爱惹麻烦。可今天好像确实挺老实的,没主动去招惹过谁。再想想过去,好像也没听说过安菁跟刘婵闹过矛盾啊。
安庆成还在等着刘婵的答案。
菁儿容易得罪人,爱惹麻烦,他当然知道,但他也知道。菁儿过去从未得罪过这位刘小姐。
既然如此,菁儿凭什么受这位刘小姐的冷嘲热讽。
突然成了众目光的焦点,刘婵浑身不自在起来,微微退后了一步,硬着头皮道:“我哪有说她得罪过我?”真是的。安大人夫妇溺爱这死丫头也就算了,听说安府的那三位公子也是一个比一个溺爱这死丫头,真不知道他们脑子里怎么想的。
“定然是菁儿哪里冒犯了刘小姐,还请刘小姐不要客气,尽管说出来,在下绝不会因为菁儿是自己妹妹就姑息的。”安庆成不依不饶,仍旧盯着刘婵。
“她……”刘婵暗暗咬牙,这安菁不是最爱得罪人的么,今儿为什么这么老实,若是先前有过一点半点不规矩,她现在也不至于如此为难。
见气氛有些僵持,金秀纹忙上前打圆场:“好了,婵儿她说话向来是没轻没重的,诸位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安小姐,我先代她与你陪个不是,她虽然说话直了些,但心里却是没恶意的。”
没恶意?安菁望望天空,那可真是天才晓得了。
不光是安菁,这恐怕也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没恶意就没恶意吧,我向来宽容大度,不会放在心上的。”算了,给主人家一个面子,安菁漫不经心的摆手道,“不过我要说明一点,这作诗什么的,我还真不怎么擅长,反正我只是来凑个人数的。所以,谁再要我作诗,那可真就是想故意来为难我了。”
这段风波算是遮掩过去了,唯一不舒坦的估计只有刘婵一个人。
她还以为安菁要跟她闹起来呢,若是闹了起来,以大家对安菁一贯的看法,那她是绝对占上风的。哪想到安菁非但没有吵闹,反倒是息事宁人,倒显得她小家子气了。
这一点上,金秀纹倒是跟刘婵想到一起去了——这刘小姐真是的,好端端的当着人家哥哥的面找人家妹妹的麻烦,这不是自讨苦吃么,人家又没的罪过你,真不知道哪根筋没答对,这么小家子气。
倒是安菁放松了,反正她的话是放出去了,你们谁让我作诗,就是跟我过不去。所以,想跟我过不去的人尽管来,我有我哥。
“喵。”美美懒懒的叫了一声,对这群人凑在一起看一堆红红绿绿的植物表示无法理解——又不是鱼骨头,有什么好研究的。
不过,没过多一会儿,安菁忽然觉得自己淡定不下来了。
她穿到这里来,她应该是盗版诗文界的祖宗不是么,怎么竟然还被人给盗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