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韦泽还觉得以自己手头上的实力,可以完全无视平日里和他并没什么特别来往的天国上层。但是反思东王府失败的原因后,韦泽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正常的交流乃是一种必须。如果现在韦泽自己什么消息都不,就这么洋洋得意的待在天京城,此时有其他“有心人”对天京城外的太平军各部散布韦泽私下沟通北王暗杀东王的消息,韦泽可就完全处于被动状态了。
没有什么是想当然的事情,亲眼看到杨秀清的下场,亲眼看到东王府众人的愚行,韦泽现自己当下的优势,完全是21世纪对于19世纪存在的世代级别的差距。至于韦泽本人与这帮人相比,很多地方谈不上更加先进。
收起了傲慢之心,韦泽先很认真的占据了消息传播上的优势。原本韦泽觉得他既然是铁了心要走,很多事情根本不用在乎。现在看,如果韦泽不想走,很多事情反倒是能够将将就就的过去了。既然韦泽一定要走,所有事情就必须黑白分明的处置清楚。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韦泽想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他就必须比谁都更加认真才行。
给安徽等地的丞相们去消息,韦泽接着命令手下的部队立刻派人安置交通线,确保天京城北门出去的消息,能够安全抵达镇江常州。原本韦泽只是派了数波信使去通知常州守军,立刻派遣三个军的部队想天京城北出。
现在韦泽又把今天天京城内生的事情写下来,专门给常州那边了出去。在这番情报最后,韦泽写到,“就现在看,矛盾斗争仅仅是开始而已。我军若是不愿意为了争夺权力而杀得满手是血,那就只能选择现在就得准备与天王恩断义绝,彻底分离!”
当然,这么紧要的东西,韦泽没有立刻出去。他把明天需要准备的事情安排了一遍,自己才疲惫的回到后帐,打着哈欠韦泽躺下了。没等再想一件事,韦泽就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韦泽起身吃了早饭。正在安排今天要做的事情,侦察部队就前来报告,两万左右的东王部队正在向城北调动,他们带着枪,拖着大炮,很有些气势汹汹的模样。
即便是安排得当,参谋部里面依旧非常紧张。参谋们都跟吃了火药一样,稍微遇到点值得紧张的消息就扯着嗓子说话。韦泽见到这模样心里面很是不爽,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的表现并非不可理解。
莫说部队,就算是部队的指挥官韦泽再怎么算计,再怎么想从中谋取最大利益。其实韦泽本心也不想与东王府的部队正面开战。不仅仅是东王府的部队,韦泽自己并不想与任何太平军的部队杀得血肉横飞。韦泽都是这么一个想法,就不用说下面的部队了。
但是偏偏现在部队又不得不防备着东王府的进攻,在强烈的精神压力下,情绪不紧张才怪。此时韦泽也不敢让部队放松警惕,东王府那帮人反倒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现在天京城内的还有好几路心怀鬼胎的家伙,保不住他们就会在里面搞出些什么来。
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局面下,韦泽终于等到陈承瑢前来求见。
经过一夜休息,陈承瑢的气色比昨天强出去很多。见到韦泽之后,陈承瑢先是施礼,这才说道:“齐王千岁,我已经与东王府的同僚们商量过。你说的要在整个天京城里面说你要离开天京城,我们可是办不到。所以谁知道你要走之后,愿意跟你走的,我们不阻拦。你要的人,我们也会给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韦泽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这天京城里面大肆吆喝,所以他问道:“那你们准备怎么办?”
陈承瑢拿出了东王府的方案,“我们先把五十万两银子运到城外,你们到城外接银子。另外,你等拿了名册,派五百兄弟在城内,我们会把你们的人都给你们!谁愿意跟你们走,我们也不阻拦。齐王千岁觉得如何?”
“就是说我现在就得离开天京城喽?”韦泽直逼事情的核心。
陈承瑢毫不退让的答道:“齐王千岁,既然您答应退出天京城,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关系?以您的聪明,我们就不说什么瞎话。你在城外,您名册上有的人,我们哪里还敢不让他们跟着您走呢?”
韦泽想了想,却也觉得有道理。只要韦泽退出天京城,天京城内的主要矛盾立刻就变成了东王府与北王之间的矛盾。此时东王府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也不敢阻挡韦泽的人。想到这里,韦泽答道:“好,你们把钱运出城,我这就带兵前去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