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华知道他需要独处，于是退下了。

章伯言坐在办公桌后面，又拿起了那份资料，看了良久。

他想起今天清早她在哭，想起她说还要再想想。

她是因为发现自己的病了吧？

章伯言浅浅地笑了一下，笑得苦涩——

在他决定和她要一个孩子时，却发现她……不能生孩子。

他受不了失去她，哪怕有万分之一的风险，他也不想去冒险。

他静静地坐着，坐了很久。

章园里打来了电话，是莫小北打的。

“是我。”他的嗓音暗哑：“怎么了？”

莫小北的声音显得柔软，“章伯言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的面上清清浅浅的，却是给了她一抹微笑，声音也温柔：“马上就回来了，饭吃好了？”

“都吃过了，我还和福伯学做了两样小菜，等你回来吃。”她像是哄着他高兴一样。

可是这听在章伯言的耳朵里，却是有些难受的。

她明明很怕，还是哄着他高兴，于是轻声说：“我马上回来。”

挂上电话，他无奈地笑了——

其实有没有孩子，又怎么样？只要她没事，只要她能好好在他身边就好。

章伯言拿了车钥匙走进电梯，下楼后开车回去。

才进大厅，看到他的小北穿着安西款式的居家服，粉粉的一小团趴在饭厅那儿，在看见他回来时，她笑起来，眼晴很晶晶亮的那种。

她跑了过来，接过他手里的大衣放到一旁，抱住他的手臂：“饭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