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所两进的屋子,外面一间是客厅,里面一间应该就是卧室了。
客厅里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双人沙发、一个电视柜和电视、外加一张方桌和两把椅子,就是整个客厅里的家具了。
屋子不大,但干净整洁,灰暗的墙面仿佛也因这份整洁而变得明亮不少。
大概是因为殡仪馆有厨房和公用的洗手间,所以这所房子并没有其他布置,只是单纯的宿舍。
我吸了吸鼻子,嗅到空气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尸油味道。
扭头望向陆逍鸿,他应该也闻到了,眉头紧紧蹙起。
通往卧室的那扇门虚掩着,只露出一道细缝,像一双正打量着我们的微眯着的眼睛。
“我昨天晚上闻到的气味里就有这个气味,但还有一股奇怪的花香味掺和在里面!我们进里屋去看看吧!”郑华突然开口说。
陆逍鸿望了郑华一眼,没有说话,抬脚朝里屋的门口走去。
外面的天已经开始暗了下来,光线透不进里屋,推开门,入目一片漆黑。
“灯开关在门边。”杨馆长说着,上前伸手在门边的墙上摸索着,摁亮里屋的灯。
里屋的布置更是简单,一张木床摆在门边靠墙的位置,门的对面有一扇窗,窗外是婆娑的树影,窗边放着一张写字台。
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窗边的那张写字台上。
上面一溜摆着三个圆形骨灰坛,上面贴着标签,正中间的坛子底下压着一个黄皮信封,应该是一封信。
陆逍鸿抬脚走到写字台边,将黄皮信封拿了起来。
望了一眼信封上的字,默然将信封递给了杨馆长。
信封上赫然写着“杨馆长亲启”五个大字。
杨馆长接过信封,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嘴唇,望了一眼桌上的三个骨灰坛,手有些哆嗦的飞快拆开了黄皮信封。
大家都紧张的望着杨馆长。
拆开信刚看了几行,杨馆长的脸色煞白。
杨馆长看完信,神情有些古怪,想了想后,他将那封信递给了陆逍鸿,沉声道;“几位天师,今天真的麻烦你们了,童伯在信里还有些其他交代,还得麻烦你们几位帮忙完成。”
陆逍鸿没应声,接过信纸看了起来。
石宪、连若薇和我也好奇的围了上去,郑华站在一边没动。
这封信正是一直没有回来的那位童伯写的。
“首先,我必须为我的私心向死者的家属道歉,同时,也希望您能原谅我的所作所为给殡仪馆带来的麻烦!”
童伯在信纸的开头写道。
他的字遒劲有力,一笔一划很是端正,看到这些字,仿佛就能看到一个睿智刚正的老人站在我们面前,难怪杨馆长一直不肯相信这件事跟童伯有关。
陆逍鸿猜测得不错,偷尸体的事的确是童伯做出来的。
童伯大大半生都奉献给了殡仪馆。
从部队退伍回来后,童伯就被分配到了殡仪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