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谅?莫非易某软弱可欺,诸君好来消遣易某?熊兄,易某算是见识了阴山宗的大本事!”
许某剑眉高扬,面沉如水。
熊奎羞愤欲绝,被人辱及宗门,却偏生连反驳之词,都难以出口。
他甚至从心里也怪不得许易,人家易先生已经退了一步,此刻自己又出尔反尔,怎不叫人生气。
“大哥,答应他,阴山宗不能叫人骂作言而无信。”
就在熊奎无地自容的当口,伏地一边的夏子陌悄然出声。
“陌妹,小破界术乃师门秘术,怎能传于他人?”
狮鼻大汉怒目圆睁。
夏子陌喘息片刻,“三哥,再是秘术,也不过是一件术法,正如易先生所言,术法传于他,又非绝于我处,总比我阴山宗失信于人,贻笑大方的好。你说呢,大哥?”
众阴山盗和聚久矣,同进同退,早熟悉彼此的暗号。
此刻夏子陌一句“你说呢,大哥”出口,熊奎立时猜到小妹必有后招,又想,“小妹素来机变无双,既然暗示与我,必有后招,也罢,我已被人拿话抵在南墙上,不若让小妹试上一试,死马当活马医吧!”
念头到此,他重重一谈叹道,“易先生,熊某允你就是。不过,在此之前,熊某小妹想必有话要说,还请易先生应允。”
许易早知晓俊目女郎和自己成见极深,口口声声的“小贼”,陡然变成了“易先生”,他汗毛险些都炸开。
此刻见熊奎将皮球踢给俊目女郎,便猜到定无好事,当下,将警惕提到最高,笑道,“陌小妹请讲!”
“陌小妹”三字入耳,夏子陌像吃了颗苍蝇,恶心得不行,因着心有筹谋,却不好恶言相向,强自忍气道,“易先生想学我师门秘书,原本师门有命,不得外传,但易先生于我兄妹实有大恩,且我兄有承诺在先。我阴山宗门徒虽不肖师门,却不至出尔反尔,贻笑于人。是以,这门秘术,我等可以传给易先生。”
“但有些话,还得说在前面,请易先生见谅。其一嘛,这门秘术是我门中不传之秘,还请先生立下血誓,若是学成,不得传于第二人。其二,这门秘术珍贵非常,远胜血炎果之流。先生既得授此秘术,应当算欠我等一个人情,还请先生立誓,在我等需要的时候,将此人情还上。”
“当然,我等可以立誓,要求先生所为之事,绝不违背道义,更不损害先生之既有利益。子陌就这两个条件,先生若是应允,子陌立时就将小破界术授予。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人虽憔悴,妙目亮人。
许易怎么看,都觉得夏子陌像一只准备偷鸡的贼狐狸。
然事已至此,他若不允,众阴山盗就有了进退的余地,谁叫夏子陌所请,实在合情合理。
他许某人要学小破界术,正是拿住了熊奎的话柄,让其退无可退,若此刻拒绝,等若是将主动权又丢还回去,自是蠢招。
他暗骂臭婆娘鬼灵,面上只得笑道,“陌小妹言之成理,易某自当应允。”
夏子陌苍白的玉颜,露出一抹诡秘的微笑,探手入腰囊,掏出两张血符来。
许易也不废话,以血燃符,当场立下誓言。
许易立誓罢,夏子陌病怏怏的脸终于露出笑来,“好,易先生言而有信,大哥尽管将小破界术传与他吧,尤其是配合之道,大哥千万要详细备述,切莫让易先生误以为咱们不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