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张卫先生您好。

张爱道同志于天庭503年，12月22日，在华东战场遭遇天魔突袭，英勇牺牲。已经批准为抗魔烈士，将由东华城颁发烈士证书。

我们谨向您和其他亲属表示亲切慰问，望引荣节哀，化悲痛为力量，为建设文明和保卫人类而努力奋斗。

……

看着手中阵亡通知书上，看着那简简单单的几行字，周白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这个世界，还真是朝不保夕啊。”

一名身穿警服的青年坐在他的面前，看了看周白深沉的表情，无奈道：“这是在他房间里发现的，今天早上送过去的，可能是老人看了以后，元神受到了刺激……”

“嗯。”周白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他原本就有些老年痴呆了。”

青年点了点头：“那就说得通了。原本精神状态就不稳定的话，遭遇重大刺激，的确可能被灵机感染，产生畸变，成为妖怪。”

周白猛地抬起头来，盯着青年问道：“东华城的灵机不是应该都被净化过的么？他不是被元神调整过的么？他不是打了符文疫苗么？为什么……为什么还会畸变？”

青年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他们都不是100%保险的，就算东华道校之中，也不是没发生过学生畸变事件。而且最近几年灵机的污染程度还在加重……”

周白垂下头来：“李警官，张爱道是怎么死的？”

“野外巡逻的时候遇到了天魔，听说他们那队人死了一半，他也在里面。”

周白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来：“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去见见他……”

“抱歉，所有畸变体都会上交天庭，防止二次污染。而且通过研究他们的尸体，我们可以更了解目前天道扭曲的情况。”

“呼……”周白猛地捏住了拳头，良久之后松了下来。

几分钟后，周白跟着李警官走了出去，半路上看到了一名神情麻木，不断留着眼泪的老妇人，四周围是在劝慰着她的亲属。

周白听到了几人劝慰的话语，脚步微微一顿：“她是？”

一旁的李警官问道：“他是张爱道的母亲，张卫的前妻，你要去见见她么？”

“不……不用了。”

跟着李警官去把爱莎接了出来，李警官看着始终低头沉默的周白，劝慰道：“你不用感到自责或者内疚，畸变一旦转化完成，彻底变成妖怪，那是无法恢复，无法逆转的，死亡是唯一解脱的方式，你当时立马呼救是对的。”

“不，我没内疚。”周白说道：“我就是在想，什么时候能杀光那帮天魔。”

李警官微微一愣，挑着眉毛看了看周白，将对方送出警局的时候，将一张纸条塞给了对方：“我叫李修竹，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和地址，有什么情况，随时可以找我。”

周白接过了李警官的条子，点点头便牵着艾莎离开了。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李修竹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来。

……

周白牵着艾莎，一步步走回了老头的公寓前。

整个公寓已经被警察的隔离符文给拦了起来，蓝色的符文好似霓虹灯一样来回闪烁，将整个案发地点包围了起来。

周白在一旁找了个位置坐下，摸了摸一旁艾莎的狗头：“乖啊艾莎，今天没东西给你吃了，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到时候去了学校给你东西吃。”

“说起来……道校应该可以养狗吧？”

周白看向自己脑海里的克莉斯缇娜，却看到克莉斯缇娜在里面团成了一个球的模样，不断滚来滚去。

自从周白把她丢出去以后，克莉斯缇娜就再也没说过话，一直自闭到了现在。

看到她这个模样，周白无奈道：“好啦，娜娜，别生气啦。我这不是为了救我们大家么？”

“你叫谁娜娜？”克莉斯缇娜冷哼一声：“你竟然把我丢过去？不说了，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