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雷爆炸中已经乱做一团的勋贵家奴们,在骑警登城,并且抡着铁鞭或者铁锏冲向自己的一刻,就毫不犹豫地崩溃了。
没有一个敢于迎战的。
所有人都在逃跑,连那些负责指挥的都一样,实际上他们跑的更快。
“居然还想靠着这些乌合之众搞政变,真不知道谁给他们的勇气,蠢到如此地步,他们的老祖宗都能被气的从坟里爬出来啊!”
曹文耀感慨着。
“不然怎样?
做下一个魏国公?
他们自己心里有数,一个个都是富可敌国的,随随便便一个爵臣家抄没,都够朝廷维持俩月,如今不是从前了,江浙归了大王,陛下也罢,朝臣也罢,统统都少了最大的钱袋子,想要维持下去只能从别的地方捞,但这柿子肯定得捡软的捏。
这京城还有谁是比他们更软的柿子吗?
这京城还有比他们更肥的羊吗?
他们不趁着这个机会动手,早晚会等到别人的刀子,就算镇南王不来,难道朝廷就能忍住,看着身边这一堆肥羊不下手?九千岁早就吩咐了,要锦衣卫留意着这些勋贵,以防备没钱时候宰一个先撑过去,过去有镇南王在外面每年宰肥羊送银子进内库,现在没有了这个进项,九千岁只能自己动手。
可他的刀不够,宰不动那些真正有钱而且有实力的,但宗室和勋贵是他能宰的动的。”
许显纯笑着说道。
勋贵们其实早就已经开始做准备。
毕竟有南京那帮的先例,尤其是有南京那帮抄出的银子,他们知道在这样的收益面前,就是天启也早晚忍不住,所以勋贵们都在购买武器武装家奴,这些都是尽人皆知的。但没有林丹汗的南下,他们也没有胆量动手,九千岁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才对勋贵疏于防范,他看来勋贵们这不过是自保而已,哪天他缺钱的时候还能有个让他顾虑的能力……
以前的勋贵可是什么都没有。
那真就像是一群小肥羊,就连个顶人的犄角都没有。
在九千岁看来,这不过是这群小肥羊在长犄角,但他真没想到这些小肥羊长了犄角后居然认为自己已经是野牛了。
更重要的是他没想到自己的亲信们都会背叛他。
说到底他还是高估了自己这个集团,被那些吹捧的声音迷惑了。
最终当这些背叛他的亲信,与这些长了犄角的肥羊联合起来时候,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一下子满盘皆输,不过这也正好便宜了杨信,要不然他还不好完成他对京城的控制,现在完全没有需要在意的了,只要趁着这个机会完成对京城的清洗,他就可以快快乐乐做曹操。
呃,镇南王乃是忠臣。
镇南王岂能做对不起皇帝的事情……
“大王,午门被攻破了!”
王承恩惊恐地冲进乾清宫尖叫着。
恍如原本历史上十七年后,他跑进这座宫殿告诉崇祯广宁门被攻破了。
“呃?!定国公何在?”
信王愕然惊叫道。
他也像原本历史上十七年后喊成国公何在时候一样。
定国公徐希是负责守住午门的,不只是他,还有镇远侯顾肇迹和西宁侯宋裕。
“跑了,全跑了,这些狗东西嘴上吹得天花乱坠,说什么都是他们祖宗打下的天下,如今还得靠他们来拨乱反正,什么家中奴仆都是祖上旧人,家传的好武艺,巡警队都是京城军户,世代隶属他们旗下,有他们可保无虞。结果巡警队全倒戈了,他们的家奴被撵的像兔子,午门那么高都能让骑警爬梯子攻上去,奴婢数着总共打倒骑警不足十个,一个骑警就能撵着上百家奴暴打。
定国公第一个跑的。
镇远侯和西宁侯紧跟着跑了。”
王承恩擦着眼泪一脸悲愤地说道。
“诸公误我!”
信王哀叹一声。
就像原本历史上他哀叹群臣误我时候一样。
紧接着他将目光转向了张惟贤,当然,不只是张惟贤,还有好几个参与的侯伯之类也都在这里,至于九千岁和张嫣,这时候还囚禁在天启那里,皇帝陛下依然在昏迷中,连同一直在那里的武之望,这些都囚禁在一起。说到底信王和张惟贤这帮目前也有点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把天启直接弄死,他们的原意是先把孙阁老等人招来,确定好利益分配之后,局势完全稳定了,再让皇帝陛下皆大欢喜地驾崩。
但现在……
“英国公,这就是你们的计划?”
信王殿下愤怒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