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是名门望族,家规森严,几位小侄似乎只是把夏家的家规挂在嘴上说说,并未曾谨记于心。不然,怎敢对你们的长辈,口出不逊之语。若按夏家家规,你们几人,岂非人人都要治不敬之罪?”
夏奕泽说话的时候不发脾气,声音也没有那几个人的声调高,但是气场,却足足甩了那几个人十万八千里。
他身为夏氏家族将来的准继承人,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经历的事情比这些人经历的几辈子都要多,所沉淀下来的气质和气场,自然不是这几个人能够比拟的。
“蓝沁还未曾如夏家族谱,自然不能算是夏家之人。等她入了族谱,我们作为小辈,自然是对她恭恭敬敬。只怕,老爷不会让这样的一个女人进入夏家,玷污了夏家的清白。”
“你可知道,我今日,便是带她回来认祖归宗,入夏家族谱。”夏奕泽冷冷一笑,王之蔑视压得说此话的人几乎喘不过气,
夏奕泽和这几人的谈话,蓝沁看在眼里,却惊在心中。
原以为夏家只是商业上的龙头老大,在商场上规矩繁多。岂知在这家族之中,都家规如此森严,尊卑分明。
那几人虽和夏奕泽年龄相差无几,但是一声二叔,便让他们心中有再多不满,面上也得恭恭敬敬,不敢顶撞夏奕泽半句。
这样的夏氏家族,若是阴差阳错遇到夏奕泽,她哪里还会知道,这夏家,远不止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这平平静静的祠堂,却暗潮涌动。
心中的紧张不免多增添了几分,也多了一些敬畏。
“吵什么?”
一声威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鹤发童颜,老当益壮的老者便从后面出来,身后跟着一位穿深紫色旗袍,雍容华贵的妇人。
“你回来了?”老者在夏奕泽面前停下,打过一个照面,便坐在了祠堂的中央。祠堂众人,和此老者行礼,“当家好。”
“都起来吧。”老者说道,“今日是小儿与其孺人的祭祖仪式,承蒙各位到场,老朽不胜欣慰。你,跪下。”
老者的目光只指蓝沁,蓝沁慌忙跪于当前。
“你便是蓝沁?说,你与夏奕泽如何相逢,几时办了婚礼手续。”
这些问题,管家都已经把答案给了蓝沁,让蓝沁按照答案背出来就好。至于真正的事实,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在今日威严时刻,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我与夏奕泽,相逢于农历乙未羊年七月二十五,一见钟情之下定了终身。与其在农历八年处办了结婚手续。”
蓝沁回答问题的时候,头都不敢抬。说话的时候连后槽牙都在打颤,面前的老者太威严,她蓝沁还从未见过如此威严之人。
“早晨可曾焚香沐浴?”
“已焚檀香沐浴。”
老者点头,挥手,便有另一老者出来,“夏氏祖先第十八代玄孙,玄孙媳妇,跪听夏氏遗训,夏氏族规家规。”
夏奕泽跪在蓝沁的旁边。
老者开始读诵,声音如同洪钟,“自叙平生志愿,荣华富贵皆在所后。其身正意正心正,万不可做违祖悖宗,伤天灭礼之事,群孙勉乎哉。”
老者的声音不卑不亢,语气不紧不慢,足足读了大概有一个小时,蓝沁却不敢有半分懈怠,认认真真听完,直到老者最后一字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