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辉看着激动的人群因为江忠源的出现而变安静了,而且人人被激发起来都愿为保卫家乡而战。
陈耀辉能看出来,这些全都是江忠源动的手脚,什么湘王显灵,还不是人为的?既然太平军能用迷信来让他的军兵骁勇善战,那么江忠源也能用这个方法令他的士卒变得英勇,让百姓也变成能战之兵,在这样的情况下,还用担心打不赢吗?
陈耀辉看着这一切,冷冷地说:“哼!江忠源啊!果然是个厉害人物!我看长毛是攻不破长沙了!在他们还没有来长沙的时候,长沙城就已经是万众一心了!好了!局势已定,我也该把洪大全押解赴京了!正好我去找曾国藩!早去投他,在他势力没有的时候,艰难的时候,人才会越感激,那样我就会觉得利益更大了!嘻嘻!”
陈耀辉是一副得意状,他一早就定下了找曾国藩的主意了。
洪大全看着陈耀辉,说:“其实我觉得你和我一样是志存高远的人,我俩要不是成了现在这种形势,说不定能成为好朋友的……好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希望你能完成我所未能未完成的大志吧!”
陈耀辉看着洪大全,便说:“我会的!到时我会记住的,而且也会让人撰写你的纪传之时,写好一点,你就怨不得我不能救你了!”
洪大全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不过我在临死之前能见到你,确实是幸运啊!以后就靠你了!你我是同样的……”
陈耀辉便点头,说:“走吧!虽然长沙是不会被长毛给攻下的,可是不能再拖了,我得把你送到京师,然后我再去找曾国藩!我们该程了!”
洪大全觉得很奇怪,不知陈耀辉为什么总是提起曾国藩这个人,他有疑问就问出来。
现在陈耀辉该把洪大全解到京城,那么他就不怕把一切给说出来了,陈耀辉看了洪大全一眼,说:“因为曾国藩是能埋葬太平天国的能臣啊!我必须去找他!”
陈耀辉心里高兴啊:“程飞啊程飞,历史还是无法改变的,你们就慢慢地在长沙折腾吧!我到京师去了!”
陈耀辉带着洪大全前往京城,到达了京城,洪大全果然是没有能逃脱一死的下场,洪大全被押赴到刑场以执行凌迟。
兵士敲着梆子大叫:“大家来看了!长毛中的天德王被擒了,圣上有令凌迟处死逆贼!大家速来看了!”
就算是有人不想来看的话,也会被兵勇强行地驱赶而来,非得赶多人来看行刑不可。因为在大众中行刑,这是一种立威,也是一种让人不敢违逆的做法。
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就是不想看的,只有极少数的人是出于好奇心,想要看个究竟呢,更加少数的变态就是想要看凌迟之人的悲惨,好满足他们的变态心理。
这些人不用呼喊,他们自己就边跑边大叫起来了:“快啊!快!大家快去看凌迟处死人啊!”
洪大全倒不失英雄之气,他死也要挺直腰板来死,他不会哀怜,也不会一副孬种样,他要死也会死得磊落,要让别人都说他是英雄。
故在刽子手割他身上的肉之时,他开目自视脔割,至刃刺心头,一呼痛而已。虽说他很不想喊疼,想要表现出自己的英雄气慨来,可是真的没法子,他是书生,这种疼也是难忍!
当时围观的闲人众多,众指谩骂。因为人们都受到了满清的欺骗,说长毛是无恶不作的,是贼!他们都是大坏人!现在被擒拿从而被处以极刑,这是他们罪有应得的。
而且人们当时也见到太平军所过之处,祠堂、庙宇、学堂、经典等书籍全部被焚毁,于中国文化毁灭很大,只一味地要人来信上帝。在当时人们的心中,上帝是洋教,不是本教的,为什么要信?这不是出卖祖宗吗?故人们对太平军又是多了一丝的痛恨之情了,也不把太平军当成同类对待。这对于太平军推翻清朝,增加了很大的阻力呢!
人们现在见到洪大全被行刑,自然是骂者众多了,他们把坏话全都骂向了洪大全,反正哪样最歹毒就骂哪样。骂声连连,在他们的心中,洪大全被处以极刑这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
洪大全忍刑叹息,还赋司空图两句诗:“汉儿尽作胡儿语,争向城头骂汉人”。这是司空图非常有名的诗:“一自萧关起战尘,河湟隔断异乡春。汉儿尽作胡儿语,却向城头骂汉人。”
洪大全做了一个字的改动,把“却”改成了“争”他现在有如感同身受司空图对于被吐蕃所沦陷的地方,一百多年的时间之下,汉人久而久之,在隔代之后,连汉语都忘记了,都只懂吐蕃语,现在反过来骂同胞,真是让人痛心啊!
司空图是感叹汉人在百年后被吐蕃所统治反过来骂同胞而痛心!而意料不到。
洪大全改的“争”字,则不仅仅是意料不到了,不仅仅是骂了,而是争先恐后的来骂,这更让人痛心,更觉悲痛啊!而在这一刻,洪大全似乎觉得割在身上的刀都远不如彼此同是汉人的骂声更让人心疼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