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鹏举想想也是,她也只是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孩,也就不再指责她。
孛蕊见杨鹏举不再和自己急,又说:“鹏举,如果那天没有战争了,你可以天天和我放狼不?”
杨鹏举说:“没有战争,每个小孩子都可以天天放狼。”
孛蕊见杨鹏举还是先前的语调,又委屈起来。杨鹏举见她要哭的样子,忙说:“好了好了,我会和你天天一起放狼的。”
孛蕊嘟哝着嘴说:“你骗人,那次你还说不让我生气的。”
杨鹏举说:“我这不是心烦吗?如果对面是你的家人,而你又在强大的这一方当人质,你会咋想?” 孛蕊说:“你是说你是人质?你不是父王的义子吗?”
杨鹏举见孛蕊真是不懂,也就不想和她说。他想的是张安石会接到什么任务?会不会对爷爷不利,却没看到孛蕊不见了。
张安石来到木华黎的大帐,里面就他一个人在,他见张安石进来,对他说:“我不管你叫刘松林还是叫张安石,我都把这个任务教给你。因为我敬重杨贞的为人,我不想和他开战。”
张安石说:“我知道国王早都知道我身份了,这么久没有杀我,我心存感激。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杨贞将军不可能投降的。”
木华黎半天没有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样吧,我想给杨贞一个机会,也想给你一个机会,我放你回去和你主人叙叙旧,当然你可以不回来。我们在三天后开始进攻。这是我给我交战以来的对手最大的尊重了。”
张安石说:“我不用回去,你可以杀了我,你也可以明天就开战。”
木华黎说:“你必须回去,我不想把杨鹏举当作要挟杨贞的筹码。凭杨贞区区一万多兵马,一座隰州我并没有放在眼里。”
这句话才切中了张安石的要害,他费尽千辛万苦,千里迢迢地追寻杨鹏举不就是为了不让他当人质吗?自己受点委屈没什么,只是不要让杨鹏举委屈就行。
木华黎说:“去吧,我知道你会去的,我早就给所有军士打过招呼,让你离开。”
张安石不得不佩服木华黎的胆识,正如蒙古人说的那样,他真是个卓著的帅才。自己的一切早就在木华黎的算计当中,他明知道他是为了杨鹏举而来,就是打死他也不会走的,只要杨鹏举在这里,他就得回来。而且他们还有一样秘密的、让张安石不得不回来的致命的武器。张安石走出来,看到孛蕊气冲冲地进了木华黎的帐篷,他忙闪到一边,听孛蕊质问木华黎道:“父王,你不是说鹏举是你义子吗?什么时候又成了人质?”
木华黎说:“你听谁说的?他就是我义子呀。”
孛蕊说:“他是不是对面守将的孙子?”
木华黎见女儿一付兴师问罪的样子,大声地说道:“父王的事,你不要过问。是不是杨鹏举对你说的?”
孛蕊也不管木华黎,依然如故地说:“我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个好的玩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你却又要杀他。”
木华黎说:“你简直在胡闹,谁说我要杀他了?”
孛蕊说:“这些年你杀过的人质还少吗?”
木华黎这才知道女儿气冲冲的来是怕自己杀杨鹏举,他柔声说:“父王没有说要杀杨鹏举呀,他是我义子,我咋会杀他呢?”
孛蕊不信地问:“父王,你说的是真的?”
木华黎说:“父王什么时候骗过蕊蕊?不过。”
孛蕊急道:“不过什么?”
木华黎说:“要看他肯不肯为我所用。”
孛蕊大声说:“那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顺从你,还是要杀他的?”
木华黎说:“你想想看,既然鹏举都不当你的玩伴了,要他来还有什么用?我看你还是好好劝劝鹏举,好好和你一起玩。”
孛蕊想想也是,在她心里,还没有人和父王对着来的,就是铁木真都得让他三分,她只得出来又去找杨鹏举。张安石这才走出来,往隰州城而去。一道黑影落在木华黎帐外,然后直接进去对木华黎说:“张安石在这外面听你和公主说话,要不是你有言在先,我早把他毙了。”
木华黎说:“没事。他去隰州了吗?”
鸠摩沙里马说:“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