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王仲明的讲说,金钰莹心里是五味杂陈。这算是破红尘的洒脱?还是自报自弃的沉沦?道理都很正确,为什么最后得出的却是一个怎么怎么不对劲儿的结论?什么叫曾经沧海难为水,什么叫除却巫山不是云?不就是一次冲段比赛失利的经历吗?那算的了什么,许多著名棋手也不是第一次参加段位赛就顺利通过,象号称‘宇宙流棋士’的武宫正树,典型的天才型棋手,不也是数次冲段失利,直到十四岁他老爸规定的最后一次定段赛上才幸运成功的吗?而且,就算那次冲段失利在心理上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但那终究是近二十年前的事儿了。这么久的时间,难道还不够治愈伤痛吗?
“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我不明白,你既然没兴趣参加比寒,也没兴趣通过比赛证明自已,那你为什么在冲段失利后还继续钻研围棋。而且还达到那么高的水平呢?这说不通呀。围棋是胜负的游戏,棋坛是胜负的世界。一个没有求胜欲的人哪儿来的动力呢?”金钰莹质问道。
“呃,”王仲明还真被金钰莹给问住了,不喜欢,没兴趣,没有人逼着学的情况下还能达到职业级的水平,这样的事情,谁会相信呢?现实生活不是武侠玄幻小说的世界,机缘巧合,或服下仙丹灵药,或被人传功渡法,或捡到一本武林密籍,一夜间便能凭添几十年的功力,天下无敌,所向披靡。
“呵,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儿不思议,怎么解释呢?”王仲明挠了挠后脑勺——认真起来的金钰莹还真没那么容易应付。
金钰莹一双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王仲明眨也不眨,她倒要对方怎么圆这个谎——她才不相信王仲明会是因为没怕担责任,贪图安逸而不愿参加京城棋社联赛呢!
“嗯,奥地利作家斯蒂芬茨威格的小说《象棋的故事》你读过吗?”搅尽脑汁,王仲明终于找到了一个思路,他向金钰莹问道。
“没有。我学的是围棋,象棋的书干嘛?”金钰莹马上摇头——她一向不认为自已是那种聪明绝顶,可以分心多用的绝顶天才人物,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在围棋上尚且不够,又怎么可能有空去关心象棋?
“呵,没有呀”王仲明心中暗喜,没有就好办了。
“那我简单距你讲一下儿这本书的梗概吧。一个智力低下的船夫的儿子却具有近乎于天才的象棋才能,其养父将其培养成为世界冠军,在一次从纽约开往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远洋客轮上,作者通过一点小伎俩使得这位世界冠军同意与之对弈,不出意外,作家,还有客轮上的其他客人都被冠军轻易击溃,直到一位神秘的博士加入才使情况得到扭转,作家与之攀谈得知,这位博士是在德国吞并奥地利时被囚于大使馆徒有四壁的单间内,无比空虚孤寂中只能靠一本偷来的棋谱打发时间,由于没有棋盘和棋子,他只能在自已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与自已交战,久而久之,在达到极高的棋艺的同时也使得他精神分裂乃至疯狂,这了证实自已能否象正常人那样下‘一盘在真正棋盘上用具体的棋子跟一个活人做对手的棋’,博士接受了与世界冠军的对局并在第一局中战胜了对方,但世界冠军也发玩了他的弱点,第二局时采取了缓慢,稳健,拖延时间的战法,在漫长的战局中,博士再次陷入狂乱的自我对弈幻觉之中,走出实际棋盘上没有的一步棋,自然,这一盘,他输了。”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