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镇上买了些生活用品,回旅馆丢给乔东阳,强迫他穿上内裤,然后去前台给自己另外开了一间房。
乔东阳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那些话,她不知道他的内心真实想法,但做网店生意这么些年,她与男人打交道还是很多的,男人在她心里,并没有什么好感。
一般男人是什么货色,池月有自己的定论。
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欲望上头,根本就没有理智。
有一句话说,当男人用小头思考的时候,大头就没什么卵用了。
话虽糙,理不糙,很多男人都是栽在这个上面。
认识乔东阳这么久,池月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有过女人的痕迹,可以说,这已经是她所见过的凤毛麟角的纯情直男了。但即便如此,她仍然不能让自己显得太随便,太廉价。
自爱不是矫情。
而是对自己负责。
男人往往都不珍惜太容易到手的女孩儿。
个中道理池月说不清,但大概男人天性如此……
至少目前为止,哪怕池月确定了心意,愿意和乔东阳交往试试,仍然不想也不敢让自己身心全部沦陷。
……
下午,池月和乔东阳去了一趟派出所。
他们是接到电话通知过来的。
主要为了横峰村和万里镇的两场冲突。
相关人员都要来做笔录。
在派出所,池月见到了龚家武。
他比他哥运气好,在横峰村因为被毕哥骂娘,加上顾及与池月的“同学情谊”,临场倒戈,救了自己。而且,他为人比较憨,知道的内情不多,顶多算半个帮凶,犯的事不大。
但他哥龚家文就不一样了。
从上午被警方带走,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人。
池月在讯问室做完笔录出来,龚家武就在门外等她。
他灰头土脸地蹲在墙角,看到她才直起身来,“小黑妞儿,我想找你帮个忙……”
池月大概知道他想说什么,“你哥的事,我帮不了。”
龚家武低下头,“我也不是想让你捞他,我知道你也没那个本事。”
“……那你想干嘛?”
“我就是想不通,他为啥要动刀子捅人。想见见他。”
龚家武挠了挠脑袋,那并不惯于思考的脑子,凭着本能为他提供着一些信息,“他那天还叮嘱我,不要冲动……还说什么都可以干,就是别搞死搞伤人,那就不是蹲局子那么简单了,是要以命抵命的……可是你说他,怎么转眼就去捅人了呢?”
他问池月。
可池月比他还好奇。
叮嘱龚家武那些话,确实像龚家文说的。
他是个小心谨慎的人,比他弟聪明,如果仅为拆迁,他是决计不会干这种事的。
今天上午,他没有捅死乔东阳,但在混乱中,他捅伤了好几个……
其中两个重伤,已经送到吉丘县医院去了。
剩下有好几个轻伤,包括乔东阳在内,全是在镇卫生院处理的伤口。
如此一来,这件事已经变了性质。
“你哥想出来,怕是不可能了。”池月看了龚家武一眼,“不过你的疑惑,你也不用自己问他,警方都会调查清楚的。”
“不行啊,我憋不住。”龚家武搓了搓手,又嬉皮笑脸地问:“小黑妞,听说你男人挺本事的,你能不能让他帮我想办法……见见我哥,我保证我什么都不做,就只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按法律程序来吧,能见到他的时候,警方会让你见的。”
“小黑妞儿,你就不能帮帮忙吗?我今天可是帮了你们呢……要不是我,说不准你们就被毕哥砍死了。”
“……”
当时确实凶险。
龚家武并不算完全夸大其词。
池月望了乔东阳一眼,还没有回答,乔东阳就突然笑应了。
“没问题。”他说:“我给你想办法。”
龚家武一怔,松开了紧绷的脸,“谢谢,谢谢,你真是个好人……”
“我不是好人。”乔东阳似笑非笑,唇角扬起,“但我喜欢你刚才那句话。”
“???”龚家武不明所以。
“池月的男人,肯定是有本事的。”
“……”
他们见到龚家文,已是晚上九点。
上午龚家文被带到了吉丘县刑侦大队,不在万里镇。
但乔东阳得知,被逮捕后,龚家文对警方守口如瓶,一句话都不肯吐,无论怎么询问,他只承认自己犯了糊涂,一时冲动拿了刀子,但他和乔东阳以及其他人,全无私怨。虽然做错事,但没有伤人的心。
甚至他表示,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村民的利益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