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是鸡毛嘛!”店小二盯着那根白色羽毛看了半响,才摸着头,看向刑如意:“咱们客栈后头养了不少的鸡鸭,这东西,小的哪能不认得。”
“客栈里头养的有鸡鸭?”
“对呀。”店小二指了指后面:“咱们客栈生意冷清,也雇不起送货的人,所以这鸡鸭都是自己养的。一来省钱,二来宰杀着方便,三来这肉质新鲜,客人们也能吃的满意。”
店小二说着,伸出自己的手:“那些鸡鸭都是我自己喂的,宰杀的活儿也是我来做的。”
“能带我去后院看看吗?”
“夫人看它们做什么?后院挺脏的。”
“我心里有些疑问,需要它们回答。”
“这鸡鸭还能回答问题?”店小二眨巴了一下眼睛,低头看着刑如意脚上的那双绣花鞋:“夫人若想去也行,只不过脚上的这双鞋子怕是要给废了。自打客栈生意越来越差之后,老板的心思,也都不在这里了。后院的那些鸡鸭虽说还由小的管着,却也是散养的,所以脏的很。若非不得已,就连小的都不愿意过去。”
“没关系的,跟我要查的事情比起来,这双鞋不算什么。”
“那行,夫人这边请。”
说是客栈的后院,却跟客栈隔着一条街。在店小二打开那扇门之后,刑如意终于看到了他方才说的那些豢养的鸡鸭。
“这是客栈的后院?”
“这是早前生意还算不错时,掌柜买下的一处院子。没曾想,这院子刚买下,客栈的生意就冷清了下来。这院子,掌柜的也就无心打理,就任由它荒废了下来。哦,对了。这些鸡鸭原本都是关在那边笼子里的。这东边的厢房,以前是掌柜住的,西边是伙计们住的。
生意清冷之后,人也都散了,这些鸡鸭反倒得了好处,离开笼子,肆意的撒欢。因为这院子正对着前头的客栈,所以我们都管它叫后院。说习惯了,一时半会儿也就改不过来了。”
“这些鸡鸭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刑如意看着那满地跑的鸡鸭,浑身都脏兮兮的,跟手里拿到的那根羽毛有着天壤之别。
“夫人问的是散养吗?自从这院子没人住了之后,我也懒散了起来。刚开始,还会将这些鸡鸭给圈起来,到后来觉得麻烦,就索性不管了。算算日子,得有大半年了吧。”
“这永安城里可有会道术的人?”
“道术?”店小二搔搔头,不明白刑如意为何突然将话题给转到了道术上,“夫人可是要找会做法事的人?”
“是!我与盛老爷是旧日相识,他遭逢变故,我理应尽些心意。只是,初来乍到的,也不清楚这永安城里有没有这样的高人。”
“夫人若是早些时候问,小的一定会说没有。”
“什么意思?”
“夫人知道王家吗?就是住在那边巷子里的王家。”店小二指了指王家所在的位置:“这和尚道士,以前也不能说没有,但都是寻常的和尚和寻常的道士。念念经还行,但做法事这种事情,估摸着都是做不来的。就算做了,也不过是走走场面,起不到超度亡灵的作用。可就在王家出事后不久,王家老爷花重金请了一位高人。这位高人,据说是有大法力的。夫人若是想要做法事,估摸着得去找这位高人。”
“王家请来的高人?”刑如意捏着那根白羽毛:“既是王家老爷请来的,那边是王家的贵客。我一个来外人,如何去说动这位高人前来帮我做法事。”
“夫人说的也有些道理。”店小二低头,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可若夫人诚心相邀,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可想。”
“你倒是帮我出出注意。”
“夫人先前不是说要将这客栈买下来吗?”
“是,我是说过这话,只是还未曾与掌柜的细商。”
“只要夫人您不是开玩笑的就成。夫人有所不知,眼下最让咱们掌柜头疼的便是这间客栈。掌柜的虽有些家业,却也经不住客栈这般清冷下去。”
“请高人的事情与掌柜的又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小的接下来要与夫人您说的事情。咱们掌柜的与这王家老爷交情匪浅。若夫人能够解决掌柜的燃眉之急,小的便可以从中说和,由掌柜的出面去与王家老爷商谈。”
“你的意思我懂了。你是要我借着买下客栈的契机,说服你家掌柜让他出面去请这位高人前来做场法事。理由,便是今日的这幢坠楼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