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这几日挺忙的。”裴重锦撇开对陆芷麒的心思,唇角带笑的看着陆芷筠。
“是春碧告诉你的?”陆芷筠斜睨他。
几日不见,裴重锦看起来似乎更丰神俊朗了。
陆芷筠好不容易脸不红了,似乎现在又有点发热了。
以前总是与他吵吵闹闹,却总是忽略裴重锦在不板着脸散发一身寒气的时候亦是风度翩翩一佳公子。
“我需要她告诉吗?”裴重锦横了陆芷筠一眼,颇有点傲然的说道,“我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若是连自己亲近的下属最近在做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怎么混?她对你的事情可是上心的很。我能不知道吗?”
陆芷筠……也是!
“那丫头对你倒是好。”裴重锦哼了一声,但是未见有什么不平之意,“一定是你叮嘱她不准与我说。所以她在我面前半个字都没提。”
“那你生气了?”陆芷筠知道裴重锦没那意思,但是为了春碧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毕竟春碧在帮她的忙。
“我若与你生气,怕是早就被你气死了!”裴重锦抬手点了点陆芷筠的额头。
这个棒槌!
“疼!”陆芷筠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嗔道。
裴重锦的手指停下,改为摸了摸自己刚刚戳陆芷筠的地方,笑道,“你放心,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明白吗?我是不会因为春碧帮你而去找春碧的麻烦的。只是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你若是有事,务必第一时间找我,你当耳边风了?”
“那你不是忙吗?”陆芷筠赶紧陪笑道,她又替裴重锦倒了点热水,“吃茶吃茶。”
裴重锦笑着摇了摇头,“我再忙,你的事情也是大事。以后你大可不必自己去找春碧,直接和我说便是了。”
“我知道了。”陆芷筠点了点头。“不过我家也是,自我从临川回来,就一直各种破事不断,如今又出了这么一个幺蛾子女人。她花旁人的钱随意花去,只是这家业本就是我母亲置办下来的,若是都被这样的人给霍霍了,我心底总是不甘。”
“我知你。”裴重锦凝视了陆芷筠半晌,才缓缓地开口说道。
陆芷筠的身子微微的一震,这一句“我知你”竟是比裴重锦之前说过所有的话加起来都让人感觉到温暖和贴心。她竟是被惹的有点眼眶发酸了。
“嗐,别说这些了。”陆芷筠赶紧垂下头,觉得自己挺没用的,不过就是三个字而已,怎么自己先感动成这样了,她忙岔开话题,“我家这些事情有点糟心。”
“你这还不算糟心的。”裴重锦也是看出陆芷筠的情绪有点激动,心顿时柔了起来,“我见的多了,比你糟心的笔笔皆是。这京城的皇亲贵胄,看起来门第高贵,一个个的都花团锦簇的,但是进了大门,里面掩盖了多少龌龊我比你清楚多了。”裴重锦说完神色渐冷,这也是当年他离开京城的原因之一。
在临川的时候,他总是敲打陆芷筠,便是想让她凡事多想,多看,少说。原本他的意思是难得见到这么蠢笨的头铁丫头,若是等回到京城被后宅的这些龌龊给磨灭掉不免有点可惜。
而如今,他却只想将这个棒槌一样的姑娘赶紧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保护起来。
可是……这个头铁的姑娘却每每都出乎他的意料,凭着自己的才华与干劲一路走到今日。
裴重锦心底比谁都明白,陆芷筠需要的不是他的庇护!
她就像是在他眼前一点点长大的雏鸟,从笨的走路都歪歪扭扭,到渐渐的生出飞羽,再到可以与他一起翱翔天空……
她一路跌跌撞撞,不光是从临川撞入了京城,更是直直的撞入他的心底……
“所以你今夜来,便是要和我说那些豪门辛密了吗?”陆芷筠笑问道。
“我可没那闲工夫。”裴重锦笑道,“明年开春会有春猎,此番春猎声势浩大。”
“开春?”陆芷筠眨了眨眼睛,“那还早啊,现在才刚刚入冬。”
“嗯,还有三四个月。这消息差不多明日便该传开了。京城就是这样,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当成大事来传。”裴重锦笑道。“更何况这是皇家举办的春猎,是在陛下面前露脸的机会,没人不会重视,依我看打从消息传出之后三日,京城的但凡是好的绫罗绸缎以及黄金珠宝都要涨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