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侯,如今已进南中之地,夫人再回去也不安全,不如便让夫人随行吧。”马良微笑着劝道。
“嗯,是挺不安全,我都有些担心那些劫道的了。”刘毅对于这句话倒是颇为认同,当然,这话也只能在心里吐槽吐槽,外人面前,自家夫人的颜面是必须保的。
“明儿和诚儿谁来照顾?”刘毅打发走众人,带着吕玲绮坐上了马车,方才询问道。
“夫君放心,我已让小环将他们送去孔明先生那里暂住,明儿这孩子太过聪慧,夫君不是也常说该找人挫一挫她的锐气,我看孔明先生便不错。”吕玲绮微笑道。
“待我写封书信吧。”刘毅叹了口气,事先没说好,就这么贸贸然的把孩子送过去,不太礼貌,也不是做事之法。
“我已跟诸葛夫人说过此事。”吕玲绮微笑道。
刘毅:“……”
“还是要写封信去。”最终叹了口气,看来自家这婆娘这是跟自己玩儿先斩后奏这一套。
从怀中取出几枚配饰递给吕玲绮。
“夫君这是何意?妾身身上的配饰已经够了。”吕玲绮疑惑的看着刘毅递来的配饰。
“这南中之地,瘴气横行,带上这些,可百毒不侵。”刘毅将耳鼠坠饰给吕玲绮带上,沉声道:“稍后我帮你做一件内甲穿在身上,平日里莫要披盔带甲。”
“夫君信不过我?”吕玲绮剑眉一扬,看向刘毅。
“自然不是,夫人之能,为夫如何不知?”刘毅摇头笑道:“不过也正是因此,夫人切莫轻易出手,有夫人在侧,一来为夫也更安全,二来吗,也是作为一张底牌。”
“底牌?”吕玲绮好奇的看向刘毅。
“兵法云:能而示之不能,实则示之以虚,虚则示之以实。”刘毅点点头,虽然没想过要带自己老婆一起来,但现在既然来了,那也是能当一张厉害的底牌。
吕玲绮也是知兵之人,这些年跟在刘毅身边,刘毅著书,她则通读兵法,对于用兵之道,自然也有心得,闻言与刘毅对视一眼,颔首答应下来。
当然,也有不希望自家老婆上战场的心思在里面,毕竟兵凶战危的,不确定因素太多,而且哪怕这里是南中,若让自己女人去领兵,难免将士不服,还是怪怪待在自己身边就好。
进入南中之地后,道路开始变得更加难走,上千人的部队逐渐拉成了一条线。
毕竟真正拿得出手的将士,只有三百人,刘毅并没让用的顺手的刘三刀和陈二狗去开路,而是让关兴和张苞带百人在前方打头阵,赵广在后方,魏越等人则居中,毕竟答应了要调教这些熊孩子,自然不能当宝贝一样供着,可以试着让他们做一些简单的行军任务来熟悉军务,就算有错,魏越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将在这里守着,也能及时纠错。
上千人夹杂着车马走过的印记被清晰地印在这山路之中,山风微凉,却并不寒冷,马背上的关兴突然回头,朝着道路旁的山林看过去。
“何事?”张苞疑惑的问向关兴。
“总觉得有人在看我们。”关兴皱眉道。
“看我们的人多了。”张苞闻言看了看周围,并未发觉异常,山谷中除了他们,感觉不到半点有人的气息。
“或许吧。”关兴点了点头,继续前行,又派了两名斥候往山顶处去,定时回报。
直到队伍缓缓行过,两道身影从山中树林的阴影中弹出身来,看着部队离开的方向,随即迅速隐去。
又走了十数里地,感觉上越走越偏,关兴展开地图,仔细对照一番,突然指着远处群山看向身边的向导道:“此山何名?”
“回将军,此山名为羊山,因羊官水得名。”向导神色有些不自然道。
“羊官水?”关兴重复了一遍,重新将目光看向地图,面色阴沉下来:“为何不走泸水?”
泸水又名泸江,乃是一条几乎贯穿整个南中之地的水道,一直汇入长江,只是水上早晚多有瘴气,是以不能走水路。
“这边更近一些。”那向导不敢看关兴的眼神。
“鬼鬼祟祟,给我拿下!”张苞冷哼一声,之前刘毅已经有过交代,切不可脱离大路,毕竟他们对南中地形不熟,哪怕有地图,也容易走偏,若是一不小心闯入瘴气密布的山林,那可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