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荆州军闻言有些迟疑,虽说跟着傅士仁日子过得不错,但终归这公安是刘备的老巢,如今几名将领一死,普通将士哪敢公然对抗刘备的命令,一时间,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尔等欲造反耶!?”陈二狗见状,额头生出几丝冷汗,如果这些人铁了心跟傅士仁造反,他这一百多斤肉今天怕是就要交代在此处了,只是脸上却是一脸凶相。
“参见将军!”一众荆州将士闻言,连忙向陈二狗恭拜道。
虽说傅士仁待他们不错,但终究,他们是刘备的兵,如今傅士仁不再,傅士仁亲信陆蓦出城,留在这边的几名守将都被陈二狗命人射杀,剩下的一些基层将官可没胆量反抗刘备的军令,当即向陈二狗恭拜,表示听从陈二狗调遣。
这会儿功夫,那边陆蓦已然与虞翻接好头,正往回走,陈二狗见状,招来几名基层将官道:“此时关闭城门已然不及,尔等看准了那与沉默在一起之人,稍后二人前来,听我号令,只待我号令一下,便立刻向二人射箭,若有不从者,斩!”
说话间,陈二狗身后的几名将士再度举起手中的弩机,其意不言而喻。
陈二狗见陆蓦与虞翻已经上岸,遂不再言语,连忙将附近的弓箭手召集在一起,只待陆蓦与虞翻二人靠近城门,便立刻予以射杀。
“陆将军此番却是辛苦了,此番兵不血刃拿下公安,将军当计头功。”虞翻下船,边走边对陆蓦笑道。
“在下何苦有之?”陆蓦摇头,带着几分疲惫道:“傅将军方才是此战功臣,若非他这些年暗中布署,这公安如何能轻易拿下。”
当卧底的滋味可不好受,生怕说漏了一句话,便是身死下场,有时候,连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害怕睡梦中口不择言,泄露了什么重要情报,自己都是如此,作为一步步爬上刘备军中层,甚至将公安这等重镇托付的人,傅士仁所承受的压力恐怕更大,到现在,陆蓦对傅士仁也是异常的佩服,这种事儿,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承受的。
“傅将军自然有功,但陆将军之功,也不可没!”虞翻笑着摇头道,傅士仁的功劳,已然不局限于一城一地,此番得胜之后,回到江东,孙权自有封赏,无需他曹性,但眼前这陆蓦,却让虞翻颇为欣赏,已经动了回去后,向孙权举荐之念。
“多谢先生!”陆蓦不是笨蛋,自能听出虞翻言外之意,当下暗自欣喜,向虞翻拜谢。
两人一路言谈甚欢,不觉间,已然走到城下,城墙上,陈二狗看着两人在将士的护卫下靠近,前军已然入城,陈二狗却并未焦急,直到二人抵达城下之时,方才猛然挥手道:“放箭!”
他带来的护卫当先以连弩射击,四周的荆州军眼见事已至此,也不再犹豫,一时间,箭如雨下,陆蓦与虞翻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便被乱箭射杀于血泊之中。
陈二狗亲眼看到二人被射杀,心中大喜,连忙厉声喝道:“传我军令,通知城中守军出击,绞杀入城的江东贼寇!”
“喏!”
其余各城守将也是傅士仁亲信,此刻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甚至许多人都不知道傅士仁投了江东,毕竟就算是亲信,也分亲疏远近的,此刻听闻要绞杀江东兵马,二话不说,纷纷杀向江东将士。
随虞翻前来的江东将士有些发懵,明明已经入了城,怎会突然成了这般景象,城门外,不少江东将士抢上,顶着城头射来的箭雨,抢回了虞翻的尸体,城中的将士却是已然与敌军交上了手,只是本就没什么大将,如今后方生乱,军心动摇,厮杀一阵,便被陈二狗指挥着兵马杀出了城池,汇合了城外的江东军,退往港口方向。
陈二狗率军一直杀到港口边,夺了三艘艨艟,江东将士方才狼狈的在箭雨之中逃亡。
陈二狗有心再杀些敌人,却也知道,此时城中尚有傅士仁余孽,军心不稳,而且刘毅也说过,穷寇莫追,因此,陈二狗在追到江岸边之后,见江东的船只走远,方才收拢兵马,退回公安,关闭四门谨守,以防江东兵马卷土重来。
安顿好一切,陈二狗方才看向众将道:“将傅士仁党羽尽数拿下!”
那些荆州军射杀了陆蓦,心中早已背叛了傅士仁,加上陈二狗手握刘备赐下的印信,名正言顺,心中早已倒向了陈二狗这边,此刻闻言,不等那些将领麾下的将士反应,已经一窝蜂扑上来将傅士仁那些亲信将领逐一拿下。
陈二狗来公安已有数日,对于傅士仁党羽已经摸清,此刻自然不会抓错。
“陈二狗,你这是何意!?有何资格抓我们?”几名将领此刻方才如梦初醒,这公安守将,何时成了他陈二狗?一个县尉,有何资格统领他们?
陈二狗把印信往桌子上一拍,冷笑道:“这个够吗?傅士仁意图谋反,主公早已料到,一直未动,便是想要以尔等为饵,诱江东来攻!”
一众将领闻言,讷讷不言,最重要的是,陈二狗如今已经得了先机,夺了军权,此刻他们便是不认也无法。
陈二狗冷笑着看了众人一眼,命人将他们押送入囚牢,等待发落,同时书信分别给刘毅和邓艾送去,公安这边的事情,至此已算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