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周大人挣扎着钻出水面,抹了一把脸,愤然质问了一句,颈间就夹上了两柄长剑。
他这才意识到来者不善,皱眉看着君修远:“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许久不见,想来和周大人聊聊天,”君修远蹲在水池旁,撑头看着他,“周大人刚刚要劝我什么?”
“你跟她是一伙的?”周大人这才瞥见不远处挂衣服的披风后面还有个人影,瞧身量,应该是个女子。
“周大人别转移话题了,好好跟我们说说,那刘恒今日来府上,是打算做什么?”君修远瞥了一眼屏风,笑着问。
他知道这周大人有夜游的习惯,而且在这池子里玩水的时候不喜欢旁人打扰,别说小厮婢女,就连他的夫人妾室们都不让进这院子来,所以才挑了这个时候过来。
只是他忘了不该带着一个姑娘家来看个大男人洗澡,便也只能让秦月瑶躲在屏风后面别出来了。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又何必牵扯进来?”周大人沉着脸,眼见君修远又要伸手来按自己的头,偏他脖子上架着两柄剑,动都不敢动一下,他咬了咬牙,“她若只是在厨艺大赛上得罪了高盛铭,这件事情本官也可替她言语一二,可偏她还得罪了摄政王,这哪里是我这个小小知州能开罪得起的?”
他那日在夕影楼见摄政王一直沉着一张脸,本以为是因为摄政王不喜这般场面,却被他们硬叫了过来,所以不高兴。
这两日才知道,摄政王那般,原是因为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
他还觉得奇怪呢,这君修远跟摄政王不是交情甚好吗?摄政王既然跟着秦掌柜有旧仇,君修远又怎会跟着秦掌柜走到一处了?
在场的其他几人听得这话都愣怔了一下,秦月瑶从屏风后探了个头出来。
“你说她得罪了谁?”君修远皱眉问道。
“刘侍郎今次过来,便是传摄政王的意思,要将那秦掌柜抓回去的,刘侍郎带走高盛铭之事,本官听说也是王爷示下的,君公子难道不知道?”
“你胡说什么呢?!”秦月瑶懵了一下,忍不住皱眉低叱了一句。
旁人便罢了,墨冥辰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周大人莫不是与我开玩笑?我与摄政王什么关系,周大人难道不清楚?想在我面前胡言,周大人也该编得更真些才是。”君修远站起了身,将秦月瑶的视线挡了个严实。
“本官骗你作甚?沧澜城县衙里有刘侍郎调人的谕令,本官前日也见着了刘侍郎手上摄政王府的令牌,君侯爷若是不信,自去沧澜城县衙调取谕令来看,或是去找刘侍郎一问便知。”
“你说刘侍郎手上有摄政王府的令牌?”君修远微微一怔,沉下了神色。
先前他将那皇城里外,跟他们有过节,或是跟韩永璋有关系的人都猜了一遍,他以为,不是那逍遥王,也得是在宫里闲得发慌,专做坏事的沈太后。
却不想,这背后居然是越老夫人?
说起来当年韩永璋在御膳房,的确得这位贵妃娘娘和陛下的喜爱。
越老夫人要帮韩永璋的徒弟和徒孙,传令将人从狱中带出来可以理解,她这般让人来抓秦月瑶做什么?
周大人抱着手臂浸在水里,皱眉看着水池边的三人:“刘侍郎持令传话,说那秦月瑶忤逆犯上,他们这次奉命前来捉拿,还让本官封城戒严,决计不能让她逃出淮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