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永璋又曾是宫中御厨,他的徒弟能攀结上的关系,多是在皇城内,只是君修远现在还想不出来到底是哪一个?
既然拿不准是谁,他也不想费力去猜,直接去问周大人不就好了。
反正这般趁其不备,悄悄翻进知州府宅里找人喝茶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君修远也没有急着让拂衣和月照带他们潜进去,四人在周大人家的府宅对面的酒楼了坐了大半日,暗中观察。
晌午过后,还真见着了刘侍郎带着几个穿着黑色劲装,腰悬长剑的人匆匆从府门里出来,宽袍缓带的周大人一路送到了府门外,眼看着几个人走远,拢了袖子站在门口连叹了好几口气,才折身回去。
“他们单独让我过来,难不成还想要我的命?”秦月瑶看着那飞快走远的几个人,目光落在那些人佩着的长剑上,忍不住摸了摸脖子。
“不就是比个厨艺吗?这是多大仇多大怨?他们至于么?”君修远瞧着那架势,摇了摇头。
这韩永璋不就是个做饭的厨子吗?瞧瞧他这些徒子徒孙,行事做派戾气这么重,跟那些江湖门派和强盗土匪有什么区别?
“他们对我尚且如此,万一遇上了我师傅……”秦月瑶蹙了蹙眉,她也没想到自己到宁州比了个赛,还比出一场江湖仇杀来!
看这些人的做派,当年她师祖邹阳青被酒徒乱棍打死之事,十有八九跟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她如今在此安坐,有人相护,可她家师傅刚满世界乱跑远游去了,身边也没带什么人,万一给这群人遇上,出了事怎么办?
秦月瑶正忧心那不知去向的桑璟舒的安危,却听得身旁拂衣“咦”了一声。
“秦夫人,那不是桑大厨吗?”拂衣靠在窗边,指了指长街上往知州府宅门口去的青衫男子。
秦月瑶探头一看,面上一喜,她自己不好下去,便让月照和拂衣去把本欲到周大人府上拜访的桑璟舒拉近了酒楼里。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桑璟舒乍看到几人,还是这般躲在窗边疑神疑鬼的模样,有些惊讶。
“我们本是来跟周大人谈生意的,半途遇到了点变故,在这里打探一下情况,”秦月瑶侧头看着坐在身旁的桑璟舒,顿了一顿,才问,“师傅跑到淮阳城来做什么?”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桑璟舒原来不是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淮阳城吗?
如今不仅来了,还往知州大人的家里跑,这行迹有些可疑啊!
“我……”桑璟舒被她这么一问,不自在地撇开了眼,看向窗外,“为师远游至此,拜访故友不行吗?”
“周大人刚调到沧澜城半年,从前与桑大厨也并不熟识,桑大厨要拜访的,莫非是府中其他的故人?”君修远有些奇怪道。
桑璟舒又是一噎,垂眸默了半饷,起身朝君修远作了个礼:“在下觉得家师当年被害之事有疑,今次来淮阳城是想重翻旧案,可在下与知州大人并无交情,不知可否托付君侯爷,替在下打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