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装死啊。”尹昊司领着薛洋的衣领剧烈晃动着。
良久得不到回应,尹昊司有点慌了神,连忙松开:“喂,你身体他妈也太差了,我才打了你两下。”
薛洋瘫软在地上,瞳孔涣散。
尹昊司费力得抱起他朝急救室跑。
“救人啊。快救人……”
输血、吸氧……倒腾了一个多小时,薛洋才慢慢的苏醒过来。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夏树的情况。
“小狗仔命大,现在没事了。”尹昊司递过去一杯水。
天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现在想想真后悔,没事干嘛打他呢。
薛洋道:“谢谢。”
“叮叮叮……”手机响了。
尹昊司露出尴尬的样子:“我去接个电话。”
来到走廊,尹昊司不耐烦的摁下通话键:“什么事快说。”
“姚璐跳江了。”
尹昊司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什么时候的事?”
“不清楚,刚才有人在下游打捞到了她的尸体,她的车子停在高架桥上,我们派人过去查看,发现出了车祸。”
尹昊司面无表情道:“买块墓地,把她埋了。”
“是,少爷。”
这个该死的女人,死了算便宜她了。
……
夏树整整昏迷了一星期。
等她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
“根据记者报道,盛世集团发言人于今天下午正式宣布将退出XX市场,集团总裁陆毅臣因身体的缘故暂时告别N市……”
吧嗒,屏幕熄灭了。
诧异的回头,放下手里的遥控器,大刺刺的坐在了她的旁边:“有什么好看的,他想滚就滚远点好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尹昊司的关系,带着你的孩子一起去死吧。
这句话差点没让她去阎王爷那儿报道。
她始终不相信这是陆毅臣发的,醒来后第一时间还是想给陆毅臣打电话,顺便告诉他,自己为他生了两个儿子。
可陆毅臣的手机始终都处于关机状态,即使换一部也是一样的。
渐渐的,她开始没那么自信了。
如今又看见这则消息。
夏树低下头,捏着一小块水果塞进嘴巴里,明明那么甜,她的嘴里却有一种古怪的酸涩味道。
她清楚陆毅臣了解到真相后一定会生气,所以,她在手术台上费尽心思的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解释。
谁知道,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就这样走了,像丢弃玩腻了的物件。
以前总觉得陆毅臣是慢热型的,可在这件事上,他却雷厉风行……
她想了很久……终于意识到错误出在哪里。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答应跟夏青松合作,要是那样的话,她现在很可能还是那个每天忙得热火朝天的夏树。
但时间不允许她回头。
“唉唉唉唉,别哭啊,我妈说了,坐月子的女人千万不能哭,会落下眼疾。”尹昊司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眼睛。
夏树摇晃着脑袋从他掌心脱离出来。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
“我没哭。”
掌心并没有接触到任何湿润的液体,尹昊司放松了下来:“你别哭丧着脸,日子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我要是你,努力把儿子养大,一个学空手道,一个学跆拳道,等十八岁的时候,让他们去英国,把陆毅臣狠狠揍一顿。”
夏树捂着刀口位置:“我伤口还没长好,不能笑。”
尹昊司小声的嘟囔起来:“我情愿你伤口疼,也不要你心疼。”
为了那么一个人渣,太不值得了。连他都惊叹陆毅臣的绝情,说走就走,一点情面都不留。
“你一直在医院陪我,你老婆没意见吗?”夏树问。
这些天来,尹昊司就跟没事儿人一样,整天在医院里晃来晃去,大把的时光就被他这么晃悠掉了。
公司打电话他通通不接,家里的电话也都被他屏蔽掉了。
这些,夏树都是看在眼里的。
她很感谢他每次都拔刀相救的恩情,可是,他毕竟有家室了。
尹昊司挑了她一眼:“谁跟你说我有老婆的?”
夏树惊愕住了:“我结婚那天,你不是也结婚了吗?”
“放屁,跟老子结婚的根本不是……”他立刻打住:“反正跟我没关系就对了。”
如果不是夏树提醒,他早就忘了姚璐是谁了。
见他不愿意多说,夏树也懒得再去追问。
薛洋推门进来:“有个好消息。”
“什么?”夏树好奇。
薛洋道:“夏茜的手术很成功,目前在普通病房观察,月底可能就出院了。”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夏树欣慰不已。
这一刀总算没有白挨。
夏茜的重生冲走了这段日子的阴霾,加上怀里的两个小家伙实在可爱,对于陆毅臣的‘抛弃’,夏树渐渐释怀了。只是偶尔会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她的视线会出现一丝令人心痛的迷惘。
出了月子,夏树抱着孩子回到以前买的小房子里,地方虽然小,可是容纳母子三人绰绰有余。
“请问是夏树小姐吗?”有个彬彬有礼的男人在敲门。
夏树正在阳台晾衣服,连忙跑出来开门。
对方看见她,先是自我介绍了一下。
原来是律师。
“有什么事吗?”她才从医院出来,不会惹上什么官司吧。
“夏树小姐,我代表陆毅臣陆先生像您提出离婚的协议,这是协议内容,请您看一下。”
这则离婚协议倒是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律师见她脸上丝毫表情都没有,继续道:“陆先生离开之前,留了一笔赡养费,总共是三千万,你签了字之后,三千万就是你的了。”
“他还说什么了?”夏树冷冷问道。
律师摇摇头,其实这些都不是出自陆毅臣的口,而是陆毅臣的父亲,老公爵代为转达。
“没有了,您有什么话需要我替您转达吗?”
“告诉陆毅臣。”她深情的望着律师的眼睛,语气骤然一冷:“叫他走路小心点,别他妈摔死了。”
唰唰唰,利落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律师吞了吞口水:“好……好的,我会替您转达。”
递过去一张支票,律师转身要走。
“等等。”
夏树叫住他。
律师狐疑的回过头,只见小女人毫不犹豫的把支票撕碎扔在脚下,律师惊悚了。两千万就这样被她撕了?
还没有结束。
夏树蹬蹬蹬跑到卧室,拿了八千块的现金出来,一股脑儿的塞进律师的怀里。
“这钱让他买尿不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