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会建在地下?空气不流通不说,万一坍塌了呢?”我小声地问道。
若非靳言亲口所说,我都完全看不出来这地方竟是建在地下的,这里面灯火通明,雕梁画栋,古朴雅致,最令人叫奇的是这里满目苍翠,压根没有半点儿地下的荒凉与阴森之感。
“这个设计者早就考虑到了,哪里需要我们操心。而且,这里还有一项特别著名,你猜猜是什么?”靳言突然坏坏地笑了起来,从他的笑容里我感觉到了一丝微妙。
“是什么?”我隐约猜到了,但是迫于女孩家的矜持,还是没有问出口。
“这里有仿古的秦淮八艳,还有日本的艺妓,异域舞女……总之,这里简直就是H城的天堂,古代皇帝所能享受到的一切,只有你有足够的级别,都能享受得到。”靳言笑着说道。
我们边说边在侍者的引领下穿过了长廊,再往下一层,往右一拐,进入了一间名叫做“竹幽居”的包厢。
包厢里很大,里面的格局类似古时女子的闺房,淡雅别致,处处彰显着独特的品味,屋里还放着琵琶和古筝,靳言说:“这是秦淮八艳其中两位美人的乐器,为了让大家能有强烈的带入感,这些美人的艺名就是古代秦淮八艳的名字,好像一个叫马什么兰,一个叫什么如是。”
“是马湘兰和柳如是吧?”我欣喜地喊了出来。
“对,你怎么知道?”靳言惊讶地问我。
“我之前看过一整本写古代名妓的书,对薛涛、柳如是、苏小小还是董小宛印象最深。‘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柳如是的名字就是根据这句诗而得来的呢。”我滔滔不绝地说道。
“哎哟,看不出来你这么有文化。”靳言打趣我道。
“我觉得她们是古代封建礼教的牺牲者,但也是古代女子中最有个性的一批女人。她们饱读诗书通晓古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而且敢于追求爱情敢于私定终身。她们虽然身份低贱,但身上却有男人所没有的气节。总之,她们真的是传奇女子。你这么说,我都迫不及待想见到这里的“秦淮八艳”究竟有没有古时候的风骨了。”因为激动外加兴奋,我说话不由自主地语速加快而且十分流利,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已经站了两个人。
“你说得很对,柳如是我也特别欣赏,不过一般女人不敢这么说,因为忌讳她们的身份。”身后突然有一个女人说话,声音绵绵如丝竹般悦耳。
我回头一看,发现刑风和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站在门口,正笑意盈盈地望着我们。他身边的女人,通俗点来说绝对是女人级别,果然如同靳言所说,无论脸蛋还是身材都十分有料,一看就是女人之中的极品尤物。
“命由天生,这是她们所决定不了的。可是如果生在寻常之家,哪里会有这样的精彩人生呢?”我笑着附和道,目光刚好对上她的目光,她的目光一片柔和,没有半点儿锋利之感。
这使我对她有了一种本能的好感。我想目光如此柔和的女人,大抵都是善良的。就像我大姐,她的目光总似潘家河一般柔和而亲切,让人一看到就能感受到母性的暖意。
“年纪不大,倒是还挺有见解的。阿风,这是你妹妹和弟弟?”她亲热地问刑风,看样子已经关系非浅。
“这是我经常和你提到的靳言,靳西城靳总的儿子。这是我妹妹潘如书,叫她小书就好。”刑风连忙热情地为我们介绍,又对我和靳言说:“这是苏畅,我的好朋友。”
在这样一位姐姐面前,靳言说话也变得收敛许多,我们很友好地互握了手,然后一同入坐,彼此寒暄了几句。
不一会儿,就有一群穿着似唐朝宫廷侍女的姑娘们捧着各色餐盘、果盘、糕点放在精致的雕花长条桌上,她们个个都靓丽逼人,再结合房间的整体布置,给人一种如同置于仙境一般的感觉。
到了这种地方,一向说话比较霸道的靳言都变得低调许多,言谈举止开始有了社交应有的模样,甚至默认了自己是刑风弟弟的事实,这样的他身上多了一份贵公子的气质,让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