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草原上,曾经洁白的积雪消融殆尽,残存的一些也被灰尘染黑,成了黑乎乎的雪球,青嫩的牧草茁壮的成长起来,没过了马蹄.不知名的野花在草丛中肆意的开放,努力的生长,用一切生命力来抓住转瞬即逝的春光.
草原上的春天非常短,南风一吹,几天之间,原本枯黄的大地就披上了绿装,一下子由冬季进入了夏季,快得让人不敢相信,来不及接受.
董白脱去了厚重的冬衣,穿着一身轻便的劲装,纵马飞驰.雪狼在她身后紧紧跟随,一只雪兔受惊,从草丛中一跃而起,雪狼立刻转身追了上去,几个起落,就追到了雪兔背后,张开大口,正要去咬,雪兔突然转向,从雪狼的口中逃脱.
一支利箭呼啸而至,正中雪兔的耳朵,从左耳射进,从右耳射出,将雪兔钉在草丛中.
雪狼奔了过去,叼起雪兔,摇着尾巴,向董白跑去.
董白俯身,举着雪兔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嗯,这箭射得还可以.只是这毛太稀了,终究不如冬天的好.还是下次再来吧."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激烈的呼喝声,董白闻声举头看去,只看随从的数骑纵马向北奔去,一边怒喝着,一边张弓搭箭.她皱了皱眉,拨转马头[长][风]文学"//cfwx"target="_blank">cfwx,跟了过去.部曲将牛金见状,不敢怠慢,也带着亲卫们跟了上去.
数十骑转着圈,将一个衣衫褴褛,面目黑瘦的人围在中间.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大声呼喝着,杀气腾腾.圈中除了那个人之外,还有一匹空鞍的战马,它的主人则被人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那人并不在意,淡淡的看了一眼,伸手拉住战马,从马鞍上取下酒囊,拔开塞子.喝了一口.满意的长叹一声:"好酒.好酒."
董白赶到,正好听到他的话,眉头一挑:"你是汉人?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那人瞟了董白一眼,眼睛一亮:"好俊俏的女子.看你这样子.莫非还通晓武艺.咦.你手里这只兔子是你射的么?好箭法.好箭法.哟,好大的一头狼,神物啊."
董白转怒为喜.哈哈大笑,得意洋洋的说道:"虽然是个疯子,眼神却不错.没错,这只兔子是我射的,这头大狗也是我的,怎么样,不错吧?"
"不错,不错."那人连连点头,走到董白的身边,摸摸雪狼的头.雪狼虽然凶狠,可是在此人的面前却温顺得像条狗似的,董白甚至能感觉到它的恐惧,不由得有些诧异.她打量了这人一眼,摇了摇手里的马鞭:"嘿,我是陇西董白,你是哪里人?"
"我么,颍川戏志才."戏志才仰着脸,伸手去拿董白手中提着的兔子."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饿得很,你把这只兔子给我吧."
董白身边的骑士勃然大怒,呼喝着又要上前.董白抬手拦住了他们,将兔子扔给戏志才:"一只兔子而已,何必在意.只有兔肉,没有酒吃,多没劲.要不一起喝一杯?"
"好啊."戏志才正中下怀.
董白不顾牛金等人的劝阻,就地下马,让侍卫们再去打些野味来,烤了下酒.时间不长,肉香便四溢开来.戏志才也不谦让,撕下一条兔腿,大口大口的啃起来.董白看着他吃,眉开眼笑.她觉得这个戏志才虽然疯疯癫癫的,却着实有趣.
"多吃点,多吃点."董白扔过来一囊酒.戏志才单手接住,用牙齿咬开塞子,一仰头,如长鲸饮水,一口气灌下去半囊酒.董白见了,抚掌大笑:"好酒量,好酒量.张飞如果见了你,肯定很开心."
"张飞?"戏志才疑惑的皱了皱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为什么他见了我会很开心?"
"因为他也喜欢喝酒啊."董白咯的笑着:"你们两个人如果有机会一起喝酒,不知道谁会赢."
"当然是我赢."戏志才不假思索的拍拍胸口,将酒囊里的酒喝尽,扔还给董白,又意气风发的叫道:"还有么?"
"有,有!"董白也兴奋的大叫起来,命令所有的亲卫都将随身携带的酒囊拿来,全部堆在戏志才的身边.戏志才一一打开,一口气喝下十几袋酒,越发兴奋.他大叫道:"董白,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好啊,好啊."董白拍着手,雀跃不已.
戏志才从旁边拿起一只还没褪毛的野雉,深吸一口气,突然眼睛一瞪,真气透体而出,野雉猛的一颤,身上的羽毛突然炸开,像箭一般射出,一根不剩,戏志才的手里只剩下一只光秃秃,白生生的肉雉.
"哇"董白又惊又喜:"好玩,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