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轻轻这一路都不再和容初说话，秋月两头为难，只有雪女没心没肺，总缠着穆轻轻。

毒人默不作声，几乎没有存在感，只负责搜寻食物和水源，保证大家不挨饿。

容初对穆轻轻的冷脸也是很无奈，想要去哄，又不知从何下手。

“秦王，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公主报仇呢？我觉得杀一个穆辰，好像不那么要紧吧？”秋月找了个机会问容初。

容初道：“杀人这种事情，对穆轻轻而言，实在是太沉重了，尤其是亲手杀掉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虽然是仇人，但她会因此背负的东西，会成为一辈子都甩不去的阴影。”

“可是……她要报仇，迟早会面对这一天的。”秋月道。

“那也不用她亲自动手。”容初道。

秋月皱眉，问：“你真的是这样想的？我有时候不太明白，秦王为什么对公主这么……特别。”

“特别吗？”容初笑了笑。

秋月点头，道：“您一再出手帮公主，并没有图谋什么，这很不像您从前的作风啊。”

“大概是因为，同病相怜吧。”容初说了一句略显惆怅的话。

秋月这才想起，容初的真正身份可是凤轻扬，那个从小就因为是庶子而备受亲人苛待，不得不装出懦弱无能的样子来自保的人。

仔细想想，凤轻扬和穆轻轻，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挺像的。

只不过凤轻扬在成长过程中遇到了贵人，云梦的秦王，所以才有了可以借助的力量。

若非如此，他不知还要在寿王府隐忍多久呢。

秋月道：“所以看到公主，就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吗？”

“她比我要更惨一点，至少我父亲再坏也没有想过杀了我。”容初撇嘴，露出嘲弄的笑容。

秋月叹了一口气，道：“哎，也对，寿王这个人就是太懦弱了，倒也不像穆恒那样，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这么残忍。”

容初不置可否，看向了正陪着雪女玩的穆轻轻。

回忆起那天晚上他被雪女冻住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他分明觉得有个又软又暖的身体抱住了他，难道真是雪女吗？

如果真是那样，事情可就有点棘手了。

因为雪族的规矩，圣女是不可玷污的，要是圣女与男子有了肌肤之亲，就不能再当圣女。

当年先皇后就是因为爱上了皇帝，才离开了雪族，成为了皇后。

自己可没有打算要成为雪女的丈夫啊。

“秋月……那天我被雪女冻住了之后，真的是雪女……救了我吗？”容初试探性地问了。

秋月摇头，道：“我也不清楚，雪女不肯让我和毒人留下来看，把我们赶出去了。”

“是吗？那……穆轻轻呢？”容初问。

秋月道：“她和雪女在一起啊，当时救你的时候，公主也在屋子里。”

“哦……”容初还是想不通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那身体的温度和若隐若现的幽香，却记得无比清楚，有时候做梦还能梦见肌肤相亲时的悸动。

明明代入的是穆轻轻的脸啊，可醒来却变成了雪女，真是让容初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