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体谅的人家相看一眼,宽容的人家成婚前,让说说话,让兄弟姊妹邀约踏青游乐,时常见个面,便是极致。
苛刻的人家,掀盖头之前都不知要相守一生之人是美是丑,是胖是瘦。
如同她们生来尊贵的女郎,婚嫁之上更是莫要谈情,一个不清醒陷入情关,或许就是一族全灭。
“呦呦,你这般,太子殿下他知晓么?”步疏林担忧。
“知晓,我对他没有丝毫隐瞒。”沈羲和颔首。
步疏林双目一睁:“他知晓,还要娶你?他日后若是不甘,若是因爱生恨,你如何是好?”
“与我何干?”沈羲和满不在乎,“我还能阻止他么?我原是想与他相敬如宾,可他不要。他非要强求,求而不得是知难而退,还是面目狰狞,就看他的品行。
我今日告知你这些,是让你重新掂量一番在做抉择,关乎到你们步家的生死。
若你仍是选择与我共同进退,日后对太子殿下如何拿捏分寸,自行度量。”
她必须说清楚,否则步疏林误以为她与萧华雍多恩爱,对萧华雍不设防,要是因此害得蜀南和步家,她会愧疚一生。
“你是觉着……”听了沈羲和的话,步疏林更担忧,“太子殿下娶你目的不纯,是借你在谋夺帝位之前,将西北拉入自己的阵营,少了一个极大的隐忧,专心应付朝堂。”
“也不能如此定论。”沈羲和觉着这般说对萧华雍不公,“陛下当年在西北落难之际,我相信他对我祖父和阿爹定是真心感激。”
步疏林领悟:“人心易变,太子殿下或许现在是真心实意,可谁也无法预料日后,他登上大宝,不再是皇太子,而是一国之君,所思所想会因为身份改变而变。”
这是常事,祐宁帝还是落难皇子的时候,他感激沈家冒着被先皇记恨的风险帮扶。他做了皇帝,所考虑的又不同,也不能说他忘恩负义,毕竟他登基二十年,给予沈氏的荣耀也有二十年,大抵在帝王看来,当年的恩情也算还清了。
他现在不是落难皇子,他要做统一山河的皇!
“呦呦,谢你提点我。”若非沈羲和提点,她只怕不会这般深思熟虑。
“仔细养伤。”沈羲和说着,又道,“你与崔少卿,最好把话说个明白,这样纠纠缠缠,于你于他都不好。”
沈羲和是个干脆果决的性子,不喜欢这种逃避和欲断不断的行事之风。不过这到底是步疏林和崔晋百之事,她只是随意提一嘴自己的意见,采不采纳都尊重步疏林自己。
步疏林是听得下去沈羲和的劝:“好,明日他再来,我见他把话说清楚。”
说着,见沈羲和站起身欲走,她忙期期艾艾道:“呦呦,你厚此薄彼,太子受伤你就给做吃食。”
沈羲和打量她几眼:“他即将是我枕边人,你凭什么与他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