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姐夫还得为自己妈圆话,“哪儿能哪。”
结果,赵老太又作一妖,待年后开学,硬是说家里经济紧张,没钱给俩孙子交学费,让魏金先回娘家借些个。还说什么,俩孩子成绩很不好,每年花那些钱也是打水漂,如今也识得字了,大的也十岁了,不如回家跟铺上学做生意,以后是吃饭的本领。
魏金气的,在家里跟赵姐夫大吵一架,正月十三就带着孩子们回了娘家。
魏金气的在娘家跳脚大骂,“她就是知道我种草莓这一年,兜里有几个钱,就想方设法的从我这里抠钱哪!难道丰哥儿裕哥儿不姓赵,她怎么就给二房的小崽子出学费,就不给我丰哥儿裕哥儿出!没这个理!要是不上学,就都不上!想让我自己拿钱,没门儿!”当初她爹许给她的,让婆家出学费,她爹还能另补一份儿学费给她做私房。她爹一向有信用,所以,魏金私房很不少!何况,她刚下定决心要孩子们好好上学念书,等二弟媳妇的补习班开起来,魏金还要把儿子们送去补习功课,以后也叫儿子有出息赚大钱!她这雄心勃勃,就遇着婆婆使阴招,魏金怎么能服,回娘家让娘家替她出头儿!
魏老太爷先让闺女在娘家住下来,反正也是大部分时间在娘家住的。然后,派出俩儿子跟大女婿了解情况。赵姐夫很过意不去,魏时先以关心的口吻问大姐夫,“我大姐就是个直脾气,其实心都是为了姐夫和孩子们。前儿还张罗着过了灯节给姐夫孩子们做春天的衣裳鞋袜,姐夫,这到底为什么吵起来的?就为着外甥们的学费?不至于,去岁咱们布料行就没赔钱的。要是姐夫真不宽裕,我们出也是一样。”
“我们老太太,把钱借给了大姑家活动差使,说现在没衬手的钱了。”赵姐夫摇头,“不是这么回事,没有叫你们替孩子们出学费的理。”
魏年,“姐夫也别为这个为难,今天孩子们开学,学费爸爸已经让大姐去交了。”
“这怎么能成?”赵姐夫很不好意思,脸都憋红了。
“你家不是还有赵二弟家的孩子,一样要上学念书,不知那两个孩子如何了?不是我说,孩子上学最要紧,现在不比以前了,就是咱们做生意,多念几本书也没害处。咱们郎舅至亲,不是外人,要是一时不宽裕,姐夫你尽管开口。”魏年继续说。
赵姐夫连连摆手,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知道,弟弟家的孩子家里是给出学费的,他的孩子就要挤兑着岳家出。赵姐夫也是个男人,心里如何过意的去。
魏时劝赵姐夫,“这又怎么了,娘舅娘舅,舅家就是娘家。姐夫你还是去看看大姐吧,大姐去王府仓胡同儿那里住了,她一个妇道人家,三舅爷上了年纪,也就是帮着看看屋子,还是得姐夫过去,大姐心里才有个主心骨儿。”
赵姐夫给俩小舅子三劝两劝的也去王府仓胡同儿住去了。
魏年还给大姐出主意,魏年先说,“我跟你说,你不是一直叨叨成亲这些年,姐夫的工钱还是要交给他娘么。等大姐夫过来,别再吵了,你好声好气的说,就说这钱是借家里的,让大姐夫还。”
“还真让你大姐夫还啊?”
“你傻啊,这就是个名头儿,借机跟大姐夫说如今有了债务,每月工钱先让他交你这里来!不然,总叫岳家替自己儿子出学费,大姐夫也抬不起头不是?”
魏金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你好声好气的说,别总吵架,真有本事就把事儿办成!这钱到手你自己攒着!你要是办不成这事,以后少给我应承那些麻烦事!也少回娘家报怨!”
“知道了知道了。我要知道老虔婆这么可恨,我再不应承的!”
还要亲自指导姐姐宅斗,魏年当真心累。
陈萱则庆幸,有赵老太做对比,魏老太太其实就是面儿上强横,真心不是赵老太这种都不肯讲理的人。陈萱跟魏年打听大姑姐这事儿要怎么着,魏年道,“慢慢来吧,大姐夫也是太软弱,成亲多少年,铺上每月的工钱还是要交给他娘的。再有下次,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魏年向有手段,要依魏年的意思,替外甥出什么学费,不是赵家说没钱么,给赵老太爷送一百大洋去,给他家周转周转,看还要脸不!就是他爹,还总想着以和为贵!魏年道,“以后给咱们小丫头说婆家,这种一老本分没主见的再不成!”
陈萱补充一句,“还得看公婆是不是厚道人。”
魏年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