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墨玉颓废地坐在地上。刚才尹平对他,现在应该高兴才是,的确,大仇得报,的确应该高兴,可是,自己的心为何觉得失落落的呢?三皇兄没了,楚楚姐姐没了,母妃没了,如今当初疼自己的人里只有舅舅在了。
墨玉中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一把刀狠狠地割着,那刀锐利得很,一下一下,割得自己生疼,疼得他恨不得立时死去了才好。可是,此时他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响起:“墨玉,你不能死,你死了,墨国就完了!”
“是啊,我不能死,我得保住墨国!自己当初一心地不就是想把三皇兄拉下马,然后自己坐江山吗?”墨玉自言自语着,可是,为何自己真坐上皇位了,却是一心地害怕着,惶恐着,似乎这个位置自己根本没资格坐一般。
且说楚楚放火烧了乾清宫,然后带着冰儿从乾清宫的秘道逃将出来。秘道的出口在京城外的山角下,出口处早有暗卫等在那里,等她二人到了便立即护着她们与墨觞汇合。
暗卫带着楚楚与冰儿七拐八绕地进了一处山谷,山谷烟雾缭绕,远远看去,如无人之境,楚楚陡然升起一股寒意。“觞真的在这山谷里?”她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问主母,主子就在山谷里。”领头的暗卫道。
“好,你且领我进去。”
进到山谷,楚楚一愣。因为眼前的这景致她似是在哪里见过,总觉熟悉得很,可一时又想不起来。里面只一个小院,院前一片池塘,池塘里莲花开得正艳,池塘边,一个断桥延伸到荷花深处。小院如一般农家小院般大小,里面碎石铺路,从门口延伸至屋前。屋子是竹子搭建而成,瞧着极是清雅。
楚楚略略看了看整个景致,便冲到屋里,想见一见自己已有一月余未见到的墨觞。
进了屋子,楚楚一看,墨觞仍躺在床上,纱布将整个身体包裹得严严实灾。他冲楚楚笑了笑,然后一伸手,示意楚楚过去。
楚楚赶忙跑了过去,抓着墨觞的手,一颗泪就落了下来,道:“不是都准备好了吗,怎会还伤得这般重?”
墨觞一笑,替楚楚擦着眼泪,“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师父不放心,才这样包裹着。”
“你少诓我!师父的医术这般高明,他才不会做那种画蛇添足的事。”楚楚呻骂道。
“丫头,还是你了解师父。”师父和徐述推门而入,接着道:“觞伤得极重,不光骨头折了十几处,还受了极生的内伤。”师父解释着,他说一句,楚楚的心往下沉一分,他说完,楚楚的心似沉入湖底一般。
“可是,徐述,你之前对我说,你们准备极是充分,怎么会让觞受了这般重的伤?”
徐述脸色一暗,“本来是万无一失,可是,似乎我们内部出了奸细,尹平竟察觉了我们的计划,并将我们的计划打乱,等到我们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彼时皇上已被尹平打落悬崖,还好我们发现得及时,皇上才能捡了一条命回来。”
“原来如此!”楚楚又看向墨觞,眼泪不停地落着。
“好了,你既然来了,我也就功成身退了,一会儿我将这些日子我用的药写给你,你自己斟酌一下,以后这小子的伤就靠你了。”师父道。
“谢谢师父!”楚楚应道。
“谢就不用了。只是以后回不得听风阁,还真是有些遗憾。罢了,我带着你们的母后去周游就是了。”
“师父,对不起,我连累你们了。”墨觞道。
“哼,你小子,连累我的事还少吗?大概这就是我的命吧!”说罢,师父不等墨觞与楚楚再说些什么,便走了出去。
“徐述,你与冰儿好好叙叙吧,”楚楚道。
“得,我也不打扰你们说情话了。”徐述道,然后与冰儿相视一笑,两人走了出去,去了自己的住处。
楚楚稳了稳心神,然后拿过师父留下的药方研究起来。
墨觞的伤虽重,可在楚楚的精心调理下也日渐好转起来。期间,师父曾带着杨风回来过一次,见墨觞好得比自己预期得要快,便也放了心,同时,对楚楚的医术也是佩服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