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停下脚步,道:“夫君,我们这样不好吧,你看爹娘,都气成什么样子了。要不我回去向他们陪个不是,让他们别生气了。”
徐述看了眼冰儿,道:“我知你是好心,不想让我做个不孝子,可是看他们那样对你,我实在不忍心你再留在这里。”说罢,又要拉着冰儿走。
冰儿却是脾气上来,立在那里,任徐述如何拉也不再动了。“你对我好我是知道的。可里面的是你的爹娘,是你的至亲,如何就能一走了之。”
徐述见冰儿坚持,也不再多说,只看着她的眼睛,道:“委屈你了。”
“委屈是有的,只要相公以后好好待我,冰儿便心满意足了。”
“我爹娘的脾气我知道,越是有人在越是闹得厉害。现在让他们先闹一会儿,我们先去把这脸上的肿消了,一会儿等他们不闹了我再好好与他们说说。”
“好。”
正走着,门外的小斯来报:“少爷,知县大人派人来了。”
“不见。”徐述脚也没停,回了一句,刚走了几步,又停下,对那小厮讲:“今日谁也不见,闭门谢客!”说着,领着冰儿去了另一处院落,两人互相为对方消着肿。
“夫君,一会儿你还是去见见知县大人吧,许是找你有事呢。家里的事自有我在,爹娘那里我去说说好话也就是了。”
“不去了,去了也就是喝酒那些事,实在没意思。前几日不去是怕了驳了他们的面子,如今该给的面子都给了,也用不着再去了。余下的这几日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有我在,爹娘也不敢太为难你。”
冰儿听着感动,道:“好。”
估摸着爹娘的气消了,徐述便带着冰儿一起去了二老的房间,徐述一番嘻皮笑脸,好言想劝,冰儿再一番陪不是,这件事便这样过去了。只是,冰儿生了个女儿,这个事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徐母心上,想起来就疼。想来想去,她便想到,既然冰儿生不了男孩,别人自是生得了,便打起了给徐述纳妾的主意。徐母也是利落之人,想到了这个主意,便丢下手里的活计,去找了本地的一个媒婆。
那媒婆一听是徐述要纳妾,想着徐述如今也是个大富之人了,若是自己真成了,酬金定也是足足的,便卯足了劲找,不出一日,便找到了一个愿意给徐述做妾的一户人家。
徐母一听,自己先去看了看,只见那姑娘白白净净的,模样虽没有冰儿好看,可也是水灵得很,且那姑娘一直低眉顺眼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好拿捏的,心下一喜,这事便定了下来。
徐母知道徐述如今翅膀硬了,又对那冰儿一心一意,怕是不同意纳妾,便与徐父商量一番。徐父道:“述儿过几日就要走了,这事得赶紧办了。这样,我们来个先斩后奏,到时生米煮成熟饭,看述儿还能抵赖?”
“就依老头子的。”
徐母去找了媒婆,媒婆又找了那户人家,两方一合计,要徐家多出了些彩礼钱,这事也就成了。
徐母虽是心疼那多出的彩礼钱,可一想到要抱孙子了,这嘴上就乐得如开了花一般,看冰儿也不那么讨厌了,说话时也客气了一些。
冰儿虽是有些起疑,可一想到自己能少受些白眼,也便不计较了。
两日后,吃早饭里,徐母突然开口道:“冰儿啊,述儿出征时我曾在玉泉寺许了愿,如今述儿平安回来了,也该去寺里还愿了。只是这几日我这腿总有些疼,怕是行不得那么远的路,不如你代我去一下?”
冰儿一听,隐隐地觉得这里有事,有心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