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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范景文,居然给朕上这样的奏折,朕让他前去锦州缉拿吴宗睿,他不仅没有缉拿吴宗睿,还帮忙给吴宗睿说好话,说什么辽东的局势稳定,吴宗睿没有私下里勾结后金鞑子的嫌疑,这都是什么胡言乱语。。。”
脸色铁青的朱由检,一把将范文程的奏折狠狠的摔在地上。
一旁的王承恩,小心的捡起了地上的奏折。
“捡起来干什么,承恩,给朕烧了这份奏折。。。”
王承恩捧着奏折,小心翼翼的开口了。
“皇上,事已至此,您一定要保重龙体。。。”
朱由检气呼呼的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也就是在王承恩的面前,他才会无所顾忌,若是偏殿有其他人,朱由检绝对要注意自身的形象。
几分钟时间过去,朱由检逐渐的冷静下来,看向了依旧小心站立的王承恩。
“承恩,你看看范景文的奏折,帮着给朕分析分析,范文程为什么写出这样的奏折。”
王承恩点点头,小心打开手中的奏折,仔细看起来。
时间又过去了几分钟,王承恩的脸色也变化了。
朱由检注意到了王承恩的脸色,沉着脸开口了。
“承恩,你有什么话想说,尽管说就是,在朕的面前,不要有丝毫的隐瞒。”
王承恩不自觉的抬手,擦去了额头上面的汗滴。
“皇、皇上,也许是范大人看到了辽东登莱新军的强悍,看到了吴宗睿力量的强大,所以没有强行动手,害怕引发辽东的骚乱,无法承担责任,臣觉得,范大人当初就不相信吴宗睿勾结后金鞑子,所以奉旨前往辽东的时候,本就不够坚决。。。”
王承恩的话语,让朱由检的脸色再次变化。
“承恩,你的意思是说,吴宗睿当真想着造反吗。”
王承恩额头上再次出现汗滴,这一次他没有抬手擦去汗滴。
“这个,皇上,臣以为,吴宗睿短时间之内还不至于造反,他若是敢造反,必定成为千夫所指,范大人肯定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想着维持辽东的稳定,没有立刻缉拿吴宗睿。”
满朝的文武大臣以及太监,最忠心于朱由检的就是王承恩了。
王承恩对范景文的印象不错,范景文愿意说真话,不会敷衍趋势,时时刻刻都为朝廷考虑,皇上身边需要这样的人,至于说张四知、张溥和吴伟业等人,所做的大部分事情,都掺杂了个人利益,王承恩是看不上的,但这些话他不可能在皇上面前说出来。
还有一点,王承恩更是不敢说出来,那就是蓟辽督师吴宗睿,力量强大到朝廷无法惩戒。
辽东的位置太过于重要,吴宗睿镇守辽东,牢牢的掌控了关宁锦防线,等于是捏着皇上和朝廷的脖子,若是辽东出现问题,后金鞑子可以长驱直入,直接杀向京城,到了那个时候,大明江山就真的是保不住了。
范景文应该是想到了这一点,王承恩同样想到了这一点。
中原纷乱的局势愈演愈烈,此时此刻,皇上和朝廷应该考虑如何稳定中原的局势,而不是着急的去对辽东动手,只要能够稳定中原的局势,度过最为艰难的时刻,今后一定能够想到完美的对付吴宗睿的办法。
王承恩的话语,朱由检能够听进去一些,他若有所思,看着王承恩。
“承恩,将你的意思说清楚,你认为朕接下来该怎么办。”
“皇上,臣斗胆了。”
“朕知道你忠心,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皇上,臣以为,不妨准了范景文大人的奏折,暂时不去考虑辽东的事宜,范大人忠心耿耿,一定是认为辽东的局势稳定,故而才会写下这份奏折,臣记得杨嗣昌大人说过,攘外必先安内,当下之际,莫如稳定中原的局势,尽全力剿灭中原的流寇,尔后腾出手来,对付辽东的吴宗睿。。。”
朱由检看着王承恩,眼睛里面露出了杀气。
“承恩,你是想着让朕在吴宗睿的面前示弱吗。”
王承恩扑通的跪下了,他在朱由检的身边二十多年时间了,太熟悉眼前的皇帝了。
朱由检最好面子,绝不容忍自尊遭遇到侵犯,决不能容忍遭遇他人的嘲讽与戏弄,其登基以来斩杀的文武大臣,罢免的文武大臣,或多或少都在这方面犯下了忌讳,包括原蓟辽督师袁崇焕,以及原五省总督熊文灿等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