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是有点没精神。”
“你来几天了?”
“昨天来的。”
两人一边对话一边进了屋。
张伯就住在殡仪馆后边的两间平方里,他是个老光棍儿,一辈子没结婚也没有亲人,火葬场几乎就是他的家。
“张伯,姥爷让我过来看看您。”秦宓进屋的时候,张伯正在叠被子,想必是听见了她和孟津的谈话。
“小孟,你去大门外把那临时整修的告示贴好,顺便再去给我买点吃的,我有点饿。”
张伯支走孟津,脸色阴沉。
“火化炉怎么坏了?”秦宓问。
“没坏,遇上事了,你姥爷呢!我都找了他好几天了,怎么让你来了。”
张伯黑着脸,有点儿不太高兴。
“我姥爷最近身体不太舒服……”秦宓犹豫了下,“以后我接替他的工作,这件事我能解决的,您相信我。”
“你接了他的差事?”张伯一愣,口气立刻变得有些不善,“这老东西连自己孙女都坑!”
“是我自愿的和姥爷无关。”秦宓知道张伯和姥爷的关系,也知道他的脾气,虽然他骂的难听,实际上却是不放心自己。
“也罢,咱们这种人,终归只有这一条路能走。”张伯叹了口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秦宓转移了话题。
“很邪性,我也说不准,反正我没看见,瞅见的都吓坏了,没瞅见的也不敢来上班了。”
“您是说你您没看到异样,他们却都吓的生病了?”
秦宓一怔,张伯的身份她是知道的,表面上他是火葬场的管理员,却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第二个身份。
张伯是走阴人,行走于阴阳两界,负责将死去的灵魂归入地府。
他的眼能辨认四方鬼物,甚至能看穿隐藏在人心灵深处的恶灵。
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现的邪门事,他却一无所知,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那天晚上是孟津她老姨值班,这些年焚烧这种事我早不盯着了,都是她看着人在做。”
张伯从桌上抓起旱烟袋,点着火,吧唧了两口。
“我正洗脚呢!忽然听到几声杀猪似的惨叫,我一听还以为诈尸了,没擦脚就跑出了屋。
等我赶到,三个人全放倒了,孟津他老姨够胆大了吧,那都吓的面无人色。”
张伯嘬了口烟。
“诈尸了?”秦宓问。
“比那邪乎!”
张伯又嘬了一口烟,放下烟袋,伸出双手比划。
“焚化炉你见过的,就这么个拱门,人平躺着才能推进去。”
“嗯,我见过。”
秦宓眼神一黯。
“现在的炉子比以前高级多了,都是双层隔离,固化气燃,温度非常高,也不太需要什么操作,只要把人弄进去,等时间就行了。
当晚,有三个人在场。那两个小子都吓完了,现在还迷糊着。小孟他老姨说,他们送人进了炉,点了燃料就退到外间等时间,没想到才进去没一会儿。
就听到了敲击金属的声音。
空空空,好像有人在砸门。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有人在恶作剧,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敲门声不是从外面传进来的,而是屋子里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