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只是战火一起,百姓涂炭,终归不美,若能令袁家兄弟化干戈为玉帛,实无量之功德啊,还请将军三思则个。”
这一见无法从大义上占到丝毫的便宜,蒯越也自无奈得很,只能是别出机枢地提议了一句道。
“先生所言大善,若能令河北绥靖,某又何乐而不为哉,就不知先生可有甚教我者?”
蒯越之言其实不过是屁话而已,然则公孙明却并未出言讥讽于其,反倒是慎重其事地冲着蒯越一拱手,满脸真诚地求教道。
“将军客气了,蒯某不敢妄言把握,只能说愿为河北之绥靖奔走,若是将军信得过的话,某愿即刻赶往邺城,为袁家兄弟说和。”
蒯越这会儿哪有甚良策可言,所能说的不过就是些无甚营养的废话罢了。“唔……先生高义,某素知之,今,若是先生真能令袁家兄弟重归于好,某自当成全,这样好了,某之所部便停于此处,以为先生之后援,只消袁尚肯先将子经家小送来,某便暂时不过漳水,且就以十日为
限,如此可成?”
哪怕蒯越并未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可公孙明却并未见责,反倒是很有诚意地给出了个承诺。
“多谢将军成全,蒯某自当竭力而为之。”
这一见公孙明如此给面子,蒯越心中自是感动得很,也没再多提甚要求,恭谨地便致谢了一句道。
“先生之言,某信得过,而今公事既毕,自当好生畅饮一番,某且先敬先生一樽。”
公孙明似乎很是信任蒯越,哪怕其给出的只是个含糊的保证,公孙明也自不曾介意,很是爽利地便允了蒯越之所请……
“报,禀主公,夏阳急信。”在公孙明的刻意交好之下,一场酒宴自是宾主尽欢,从末时四刻,一直持续到天将黑,方才算是散了场,饶是公孙明酒量过人,到了此时,也自不免有些脚步飘忽了的,待得将蒯越一行人等打发了开去之
后,也自不曾再在前堂多呆,与庞统一道又转回后院去了,正自准备就时局好生安排一二,却见公孙冷疾步从书房的屏风处转了出来,几个大步便抢到了公孙明的面前,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好,儁乂这一仗打得当真漂亮!”
这一听是夏阳急报,公孙明自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赶忙从公孙冷手中接过了小铜管,手脚麻利地旋开了其上的暗扣,从内里取出了卷密信,摊开一看,忍不住便喝彩了一嗓子。
“主公明鉴,儁乂虽是胜了一仗,然,马超所部败得过惨,夏阳恐已不可守了,须得早作打算方好。”
庞统显然不似公孙明那般兴奋,待得看完了急报之后,微皱着的眉头不单不曾舒展开来,反倒是更皱紧了几分。